金府门前,围观的人群依旧哄闹不止。
推攘,怒骂。
吵吵嚷嚷。
隔了很远,都能听到这边的动静。
忽然,金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袭甲衣的白瑜走了出来。
“吵什么?!”
一身低吼,声音没有刻意扬高,却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盖过了人群的喧嚣。
白瑜站定,冲下属挥了挥手。
拦截在百姓前面的士兵,很快便收起长矛,恭敬地退到一旁。
白瑜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人群,而后淡声开口:“尔等有何疑义?”
人群一片静默,纷纷垂下了头。
百姓生来对官者惧怕,不管刚才如何叫嚣,毕竟他们不是被逼上绝路的流民,尚且还有顾忌。
面对威风凛凛的白瑜,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遭来祸患。
可这样的情况,也只是持续了片刻。
正此时,有人站了出来:“不知金府犯了何事?劳动这么多军爷?”
有人立即附和:“就是!那金府犯了什么事!一夜之间就被围了起来!得有个说法和解释吧?”
有了开头,那么后边的就收不住了。
见白瑜并未恼怒,也未曾着急开口。
他们当以为白瑜好脾气,被压下去的气势,这时又高涨不少。
有人甚至直言不讳:“是不是朝廷看中了金府的钱财,所以才寻了个由头,处置了金府?!”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再也无法淡定。
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声声诘问:
“处置完金府,是不是要处置其他的商人!等商人再也刮不出油水,是不是要轮到我们老百姓了?”
“江北本来就遭灾!怎么还能妄图从早已饱受苦难的江北百姓手中,榨出油水,去解决江北的事情?”
“朝廷就是这样做事的吗?!”
“我们的死活还有没有人管了?!”
“……”
他们疾言厉色,仿佛白瑜才是造成他们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
原本饱经风霜的面庞,也因这一时的情绪激动,变得扭曲狰狞。
“说话!”
“你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