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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淡淡道:“我走了。”
江父也没有执着追问江沅去哪里,目送着江沅走到门口,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江沅换好鞋,环视了房间一圈,将这个困了他二十多年的房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我不会再回来了。”
江父一怔,转身看到江沅认真的脸,胸口彷佛被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压着,这会他想的不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要跟他断绝关系,他应该要挽回。他想的是,江沅不回来就不回来,以后他没钱了,还是要找江沅要。
江父:“你以后要是换号码,记得跟我……”
江沅打断江父的话,笑道:“我觉得,我跟你们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我和你们本来就没血缘关系,从16岁那年我离开家,你们放任我自生自灭后,我们就该断绝关系了。”
江父心头火起,还是搬出了那句说烂了的话。
白眼狼,不孝子,不知感恩……
江沅早就听腻了这些话,他再次打断江父的怒火:“你没有机会再继续纠缠我了。”
江父:“什么意思?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威胁到我。”
楼梯内的脚步声停下,江沅回头冲长相陌生的西装男人点了下头,男人也朝他点头回应。
这是陆逾年给江沅安排的律师,专门来帮江沅善后的。
“有什么话,你跟我的律师说吧。”江沅的目光从一脸怔忡的江父脸上转移到了江父怀里的盒子上,嗤笑道,“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抱得那么紧做什么?”
江父被突然出现的西装男人搞懵了,听到江沅后面的话,他再次生气起来:“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你见过这东西吗?你就说不值钱!这东西可值五百万!我指望你能给我五百万养老,我还不如指望它!”
江沅眼神带着轻蔑:“是吗?你是不是在早餐店里遇到了一个老板,你花了一百万从他手中买到了它……”
江父睁大眼睛,江沅说的详细,江沅当时没在早餐店,又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江父再傻也都明白了,这都是江沅给他设的套。
“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不值钱。”江沅想起了陆逾年,用着陆逾年诉说时的慵懒口吻,“不过是别人不要了的玩具罢了。”
江沅这几天太乖了,不管他们对他做什么,说什么,江沅都毫不反抗,听话得像一只待宰的羊羔,正因为有这几天的乖顺,江父才会怒火攻心,他被残忍的真相冲昏了理智,抓起盒子就往江沅身上砸。
盒子没砸到江沅,被江沅避开后飞出了门外,撞在了对面的门板上,里面的瓷器从盒子里掉落,砸了个四分五裂。
江沅挑了下眉,大笑出声。
江父被陡然响起的笑声气得胸口发疼,指着江沅骂道:“你他妈笑什么?”
江沅擦掉眼角的眼泪,缓了好几口气才道:“我还没有说完呢,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能卖个二三十万,我笑你这个平时一毛不拔的人,怎么出手那么阔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