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坐在床边,看着黎绪一个人默默地点上烟,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慨。
“黎绪,你今晚……”
沈稚话没说完,黎绪吐出烟圈,对着她说:“阿稚,你什么也别问,就当是给我留最后的尊严。”
沈稚只好沉默。
她想了想,又问黎绪:“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
黎绪身上的伤,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意外才会出现的。
到医院,恐怕更要被人指指点点。
“没事儿,我皮糙肉厚,过两天就好了。”
黎绪笑一笑,脸上不见刚才的忧伤和无助,又恢复了和寻常一样的洒脱。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表面看着都十分光鲜亮丽,可关起门来一盘算,却都各自有各自的一笔烂账。
时间已经不早了,黎绪问沈稚要不要今晚就先住下来。
“好啊,反正也很久没有一起睡了。”沈稚笑着点头答应。
黎绪念书时就一直在校外租房,很少住过宿舍。
但即便如此,她和沈稚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黎绪开玩笑说,是因为他们两个有灵魂上的共鸣。
关了灯,两个人躺在床上。
黎绪忽然开口:“阿稚,你现在是不是特瞧不起我。”
沈稚回答:“没有。”
黎绪说:“不用撒谎,我能理解。但没办法,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需要钱。”
沈稚转过身,对着黎绪说:“我没有瞧不起你,真的。”
她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的境遇,她不觉得黎绪有多见不得人。
“和你说实话吧,我想红。”
或许是黑暗里更容易敞开心扉,“我想成为大画家,让那些辜负我的人都后悔。”
“可是阿稚,没有资本是当不了大画家的,你能明白吗?”
沈稚轻声说:“我明白的。”
黎绪觉得她接受的速度太快了,愣了一下,“你真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哪怕骂我两句也成。”
沈稚憋了好久,最终吐出一句:“能不能换个正常的男人?我不想看你受伤。”
这话一说出口,黎绪笑得更大声了:“小阿稚,你怎么这么可爱?”
沈稚说的是实话。
随着话题逐渐深入,沈稚犹豫着要不要问,那个男人是不是任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