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安苦思冥想片刻,终觉得写信不妥,诧然一笑,“帮我个忙呗。”
墙上留下用刀剑刻下的墨色大字“应召回天,尔等束行。”
想不到,现实中未有过的中二事迹,在这儿竟一一实现。她扭头一看,身后这人比自己笑得还要欢乐,不禁感叹:真是两个幼稚鬼。
趁着夜色,这封信从窗户扔进了王五的屋子,将里面正对这墙壁将脑中浮现的刘县令骂得狗血淋头之人吓了一跳。
他张望几下,蹲下拾起,打开后只觉得奇怪,简简单单三个字,连落款都无。
想来又是谁的玩笑,他没有在意,只是将窗户闭得严实了些。
冯安安已换上轻便衣裳,毕竟此时回去,少不了路要走。
“你怎么还站这儿,等着被人发现吗?”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惊得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冯安安一巴掌打在在他肩膀上,江涸渔痛得捂着伤处连连直叫。
她一把将其嘴巴捂上,“小声点,你想被人发现吗?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如此弱不禁风。”
他自然是不痛的,见这招没用,马上停了哽咽,“怎么会,你看我如此健壮,就是来三只凶虎,也不在话下。”
“废话少说,赶路吧。”她郁闷道:刚才那个要求简练的人哪去了。
路程只至一半,她却见自己的衣袖被扯住,原以为是挂在了树干上,转身一看,江涸渔正要拉自己往小道上走。
“时辰实在不长,只能委屈你了。”
上次那野猪留下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她始终有些忐忑,紧跟在对方身后,唯恐一个不小心落下。
此道幽深漫长,加之夜半月光皆被茂林高树遮去,伸手难见五指。
“你拽紧了。”江涸渔的提醒晚了一步,她一深一浅地踩在枯草丛中,正碰上一土坑,身子瞬时不受控制,向右倒去。
“小心!”他在一团漆黑中扶助对方的胳膊,将其一把拉起。
“谢谢你。”冯安安略显狼狈,但因这黑漆漆的夜,谁也看不着谁,竟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涸渔自握上她的手,再没放下过,一路领着她向前走去。
至一开阔处,他没前奏地说了句,“我可以抱你吗?”
“啊?”她也不是忸怩之人,虽不讨厌他,但这……放在古时也太开放了些。双手搓磨了几下,冯安安涨红了脸,踌躇着回了个“嗯”字。
江涸渔轻搂上她的腰,一股凌冽的风吹在她的脸庞上,化为嗖嗖的响声。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只不过是其抄了近道,用轻功早点抵达山寨而已。
她再次于心里暗想,幸好,这天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