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被府中丫鬟欺负,其中一点便是他们觉着其不知尊卑,没有半点当下人的样。
“哦?你何不再说一遍?”冯安安正说着,一股热流从身下席卷而来,贴身衣物瞬时变得粘腻。
“你还有月事布吗?”她不禁大声说了出来,这东西她现在极为需要。
阿晴的耳朵如被炙烤过一般火辣,“有,我……我……取……”她昨日拿着碎布简单缝了几条,知道对方要用,但女子哪有将这事大喊出来的,羞死人了。
冯安安换了一条,才觉得自己重获新生,“谢谢你啊,你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都会尽力。”
阿晴觉着她不知羞,小声说道:“你怎么把那三个字说得那么大声,让别人听见了。”
“你说的是月——事——布,吗?”冯安安故意拖了长音,自己那个时空仍有月经羞耻这个词存在,仿佛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她也曾偷偷摸摸,藏东西于袖子中,像做贼一般,说几个字像是会要了自己的命一般。后长大后逐渐懂得,这是正常的生理,如果没有才是奇怪。
阿晴摆手叫她别说了,将那些换下来的先丢在盆中,等夜深无人再去洗。
冯安安并不习惯有人搓洗她的贴身衣物,将对方手按住,“我自己来就行,你陪我说会儿话。”
她径直将盆端到院中,忍不住地感慨这古代来一次月事还真是麻烦,听得旁边的人脸一阵青一阵紫。
所幸这个时点并没人来后院中,阿晴看她将所有的洗完才勉强觉得熬了过去,却见这人直接将东西晾在院里的麻绳上。
“你……要不取下来,或者……天黑了,没人再来。”阿晴四处张望着,唯恐被别人瞧见。
“这儿不能晾东西吗?”
阿晴只想把自己的脸遮住,离这人远些,“能!”
“那就行了啊!这光晒着,才健康。”她从前也同这姑娘一般,畏畏缩缩。
一次跟着同行的伙伴出游,去当地香火旺盛的寺庙参拜,却被其耻笑不能进去,佛祖会觉着不洁。她特向出来的一僧人请教道,只听其讲拜佛需有心中虔诚,并无这些虚讲。
自此她再不忌讳讲出来,该羞耻的不应该是她们,而应是那些觉得此事羞耻的人。
有人打趣她平日看起来寡言少语,却行为大胆,愣是被她瞪了一眼不敢再说些什么。
“你看,这个时候晾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晴只看到了荒诞不羁,她踩着小碎步逃离了此处,依她所见,那姑娘似乎是疯了,净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冯安安站于阳光底下,任其晒遍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拥抱着片刻的暖意,却见此处只剩下自己一人。
她并不想离去,这地方的院墙似乎比别的地方低了几块砖,若不能走门,似乎此处是个不错的选择。谷义狡猾,将这府中所有能助攀爬的物件都毁了,一个梯子的影都未见过。
她试着向上翻越,腹中疼痛又翻江蹈海而来。
“姑娘,姑娘!”阿晴受人之托,思来想去还是要回去一趟,却见其又是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