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轮不到你教我做事!”梅承宗着恼,骂了一句。
“是。”凤娘遂不再多说。
梅承宗双手怀抱,踱步到床边,看着顾经年,自语道:“射杀刘纪坤的一定是这小子,顾北溟虽没教他神箭绝学,他偷师也能偷出两分功力,往日藏得倒深。”
“是,缉事还他一箭,他不冤。”
“哼,我本还想留刘纪坤的活口,这般说来,只怕这小子是故意的,这段时间看来,他心思深得很。”
“那?”
“既说是唯一在场的,还能真烧了不成?你再探他口风。”
梅承宗说着想到一事,翘起兰花指,又道:“他既一心要查那诈死的刘衡,正好,我成全他。”
“是。”凤娘道:“此番我也损失颇大……”
“闭嘴吧,找到虺心之前,你休再向我伸手。”
梅承宗没好气地啐了一句,转身要走。
临了,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指床榻上的顾经年。
“休当我不知你把人放你榻上是何心思,没我们的允许,你不能与他生孩子。”
“是。”
凤娘应了,再一抬头,梅承宗已经走远了。
她意兴阑珊,推开窗,不见雨幕中有鸟儿飞来,只好推门而出。
楼下院子里被烧毁了一部分,有几人正在忙碌地收拾,看起来与一般讨生活之人无异。
“掌柜。”
“裴念还在找顾经年?”
“是,挨家挨户搜呢。”
“把人还给她吧,不是我们要找的。”
“是。”
两个喷火者于是上楼,搬出顾经年,准备从栏杆处丢下去。
凤娘见状,道:“他和我们一样。”
“哦,高长竿,你来。”
“好。”
“嘭”的一声,高瘦汉子正在搬的桌子摔在地上,他人已到了顾经年身边,接过少年的身躯。
大概是有些累,他歇了好一会,终于又用力一眨眼,带着顾经年到了楼下的大堂上,茫然了片刻,灵机一动,自顾自地嚷嚷起来。
“咦,这里有个人,得交出去。”
“别急,衣服还没穿。”
“咦,这里有个没穿衣服的人,得交出去……”
凤娘摇摇头,自回了屋,蜷缩在榻上,疲惫地闭上眼。
入睡前的一瞬间,她忽想起了一件事,忙起身搬开床榻,打开一个暗格。
果然,她藏在暗格里的匣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