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赵管家回报,说隐相府收了钱,但仍旧没见到人。
朱勔隐隐有所不安,派他继续花钱,往汴京城内一些官员家中都送去一些,试探问他们口风。
十日后,赵管家来回话,说一些官员暗中收了礼物,却未做保证,一些官员什么也不说,将贺礼送回。
朱勔被两个狱卒看着,寸步不能离开这屋子,且每过几日就要被衙门长官暗示交钱,否则就将他送回地下牢里。
朱勔花钱如流水,却听不到朝中有半个好消息传出。
直到——
“老爷,祸事了!”
赵管家屁滚尿流的进门,看守在门口的两个狱卒一起看来,并光明正大的走到门边,不许他们关门,也要听一听是什么事。
朱勔抬手就给了管家一巴掌,骂道:“能有什么祸事!我还没死呢!”
两个狱卒却分明看到,他身体都哆嗦起来。
“是太爷,太爷也被抓了!”
“什么!?”
朱勔惊得站起身,“那李纲和宗泽二人……真敢去查?!”
他原本以为,自己乃蔡相的人,陛下又看重他运送的花石纲,前不久还与他一起去游了艮岳。
李纲和宗泽二人去苏州,至多也就查出他强买强卖、巧取豪夺等小事,牵连不到哪去。
谁知他爹朱冲,竟也被李纲等人给抓了!
赵管家犹豫了下,才又说道:“一同被抓的,还有苏州、徽州等地的知府,赵霖,卢宗等人,皆被关押起来,听候审问……”
朱勔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相比他爹朱冲被抓,苏、徽等地这些靠他提拔、或与他为一党的人被抓起,才真正是令他感到恐惧。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好像这赚钱的日子到头了。
“快!”
朱勔喘着气叱喝道:“快去送礼给、给……不,是去求陛下,臣冤枉啊!!”
两狱卒嗤的冷笑,又朝赵管家索要了钱银,才肯让他出去给人送礼。
一日后。
朱勔没有等来管家禀报,而是被几个狱卒从屋内粗暴的拉出来,在腿上铐上脚链,推着他往地牢门口走。
朱勔双腿发软,被拖着进了牢门,丢进了地下五米的牢狱房间内,牢门关上,锁链声哐当响,惊起牢狱内一阵鬼哭狼嚎。
牢房内,只有外边过道点有几盏油灯,不至于让牢狱暗无天日。
“该死的狗屁仙官!分明是邪物!”
“等我出去后,请相国寺里的方丈做法,佛祖下凡收了伱这作乱生祸的妖魔!!”
被关在牢里的朱勔,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痛骂着罪魁祸首。
五日后,饿瘦了一圈的朱勔,见到了圣旨。
官家召他入宫。
再见到赵佶后,朱勔扑通的跪下,大哭哀嚎着磕头,“陛下,罪臣愿以死还陛下恩情!!”
垂拱殿内,众臣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