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知道不能被摁住,只要今天跑掉,大不了以后不来舞厅,三角眼也不知道他俩是谁。
程远也后知后觉回过味儿,估摸着自已今天惹了事,于是没再废话,听从黑娃的指示撒丫子就跑。
两人前边跑,后边四个人追,还能听见后边在大呼小叫的喊人。
程远跑过马路,迎面撞倒个刚从小卖部里出来的光头青年。
光头青年嘴上叼的烟被撞得扑起一串火星子,烫的光头直骂娘。
你他妈瞎啊。
程远没理会,继续狂奔。
黑娃紧随其后,正好看见光头正脸。
光头也皱眉瞅着他。
俩人同时想起了对方。
光头左眼下那条疤太醒目,而黑娃黝黑的肤色也是极易辨认的标签。
只是眼下身后有追兵,黑娃无暇顾及他。
小坝头还以为这黑蛋皮是来堵自已的,没想到他一溜烟从面前飞驰过去。
正纳闷儿呢,四五个白衬衣黑西裤的青年也像风一样卷了过去。
我操。
小坝头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皮,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招呼来自已跟前的七八个小伙儿。
走,家伙拿上,跟上前边那些白衬衫。
小坝头说。
哥,不去舞厅了?
小伙儿问。
去个叽巴。
小坝头骂了句。
……
程远对城东不熟,只顾埋头猛冲,熟门熟路的黑娃撵不上他,眼看他要跑进种子公司院子里,急忙喊他慢点。
结果一张嘴岔气了,小腹抽痛,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身后的三角眼紧追不舍,顺手抄起路边摊立着的甘蔗,投标枪一样丢了出去。
扁担长的甘蔗在空中扭出道弧线,砸在了黑娃肩头,又落在地上。
黑娃没注意是啥,还以为砖头石块,结果甘蔗落地又弹起,给他脚下一拌蒜,摔了个狗吃屎。
白衬衫们一拥而上,砖头乱飞。
跑在前边的程远一个急刹车,眼看黑娃被砖头抡地抬不起头,也顾不得对方人多,返身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