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殃手里还捏着剥了一半的虾,半抬着头,神色桀骜,眼神冰冷,一瞬不瞬地盯向顾少宸。
顾少宸脸色一僵,白了几分,忙解释:“小皇叔误会了。我母妃生性单纯,只是见小皇叔和皇婶感情浓厚,一时心生羡慕多说了两句。”
“哦?”
顾离殃将目光转向一直作壁上观的永成帝,斜挑着眉似笑非笑:“皇兄听见了吗?你的小老婆和庶子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呢。皇兄莫不是平日里没有雨露均沾?”
永成帝脸黑了。
赵皇后脸色虽也不大好看,但眼底蓄着几分笑意。
顾离殃却还没完:“皇兄,臣弟的身家性命如今可都捏在王妃手里呢。再有不长眼的惹王妃不快,可别怪臣弟杀鸡儆猴!”
气氛一时紧绷。
永成帝瞧着顾离殃只觉得头疼,却毫无办法。
这小子,疯起来谁都没招儿!
死寂半晌,柔妃憋着泪小声朝永成帝解释:“皇上,臣妾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就是——”
“行了。”
赵皇后出声打断柔妃,笑眼觑着温幼清,劝和:“离王妃大人大量,这大过年的别往心里去。”
赵皇后一句谁的错没说,但也指得明明白白,尊卑、对错立现。
温幼清是正儿八经上了皇室玉牒的离王妃,她和离王的夫妇感情如何,是柔妃一个妃子能当着满朝文武调侃的?
这下好了,不用人温幼清多费口舌,只离王一人就能把他们母子的脸面扔到地上。
不就是先前算计温幼清不成,心有不甘吗?
可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如今人家是什么牌面,自己又几斤几两。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听皇后娘娘的。”
温幼清从善如流,还转头朝顾离殃笑着递梯子:“王爷也别气了。”
赵皇后满意地点头。
柔妃和顾少宸母子落得个没脸,眼见大殿氛围重又恢复如初,只能对视一眼将怒火压下。
不止如此,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在永成帝跟前找补。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这年夜宴也到了尾声,永成帝刚起身,闻喜脚步匆匆一路小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