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殃微微侧脸,手中的筷子又往前近了半寸,冷笑道:“众目睽睽之下,臣弟发妻被人如此羞辱。若换成皇兄,皇兄会放了他?那皇兄还真是大度,臣弟自认不如。”
永成帝气结:“顾离殃——”
偏偏西凉使臣还跳出来火上浇油:“素来听闻贵朝离王殿下洒脱无羁,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气氛愈发凝滞。
这时,一道尤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三王子,我中原是礼仪之邦没错。但同时也有一句话,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我大雍就是如此!”
众人闻言看去,就见一个十岁出头的清瘦少年站在太傅温敬之身后。
桑梧不敢乱动,眼神不善盯着他:“你是谁?”
少年拱手,其眉眼清润,初见风姿,不疾不徐道:“太傅府温听林,离王妃之弟。”
桑梧:“呵,大雍随便一个黄毛小儿都敢出来教训本王?”
“三王子,我大雍不是你们塞北那等蛮放之地,还请慎言!”
温听林腰背挺直,丝毫不让。
桑梧睚眦欲裂,正欲破口大骂,顾离殃忽然抬脚重重把他踹出殿外。
温听林说的对,虽远必诛。
日子还长,且等着吧!
但倘若他在万圣节上闹起来,皇兄不能拿自己如何,但怕是会于阿清不利。
塞北使团草草退场,不少人松一口气,也有人心有不甘。
但无疑众人看向温幼清的视线又添了几分忌惮。
一个女人,有夫君、父亲、兄弟撑腰,还有何惧?
等大宴散了,有品阶的命妇又移步坤宁宫。
长宁长公主瞧着温幼清,再想想还在禁足中的明月郡主,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开口便是嘲讽:“离王妃真是好本事,美名远扬啊!”
温幼清抬眼,笑容清浅,不缓不慢回道:“难不成长公主在花园里赏花无故被蜂子蛰了,不去怪那蜂子不长眼,却反倒自责太过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