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落在自己二人身上的视线,顾离殃敏锐地抬头。
温幼清脚步一顿,也抬眼看过去。
白衣男子折扇轻摇,缓声道:“早就听闻离王夫妇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明明一派儒雅清和,可温幼清就是从他含笑的眼底,察觉到一丝令人心惊的违和。
顾离殃不动声色间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确定自己此前从未见过这人。
并且,这人留在温幼清身上的视线过多了些。
他揽着温幼清的腰,自己往前错一步将她挡住,目光凌厉,冷声问:“阁下何人?”
“乡野无名小卒罢了,不劳王爷记挂。”
“路边的阿猫阿狗尚有个名姓,怎么阁下反倒不如它们?”
顾离殃此话极狠。
就差明说他连个畜牲都不如了。
任谁听到这话都要翻脸,更何况这白衣男子堂堂八尺男儿弱冠之年?
熟料,这白衣男子只是手里的折扇在掌心敲两下,便笑着致歉:“王爷所言极是,是在下失礼了。在下言末,陕州人士,此番来京会友。方才冒犯之处,还望王爷王妃海涵。”
宠辱不惊,进退有度。
是个棘手的人物。
顾离殃微微眯眼,觑着言末:“陕州?与西凉交界?”
言末点头:“正是。”
顾离殃眸色加深:“是个好地方。”
“承蒙王爷夸赞。王爷不嫌弃,他日可去陕州做客,在下必定尽地主之谊。”
简短几句交谈,言末下楼离去。
侧身而过时,顾离殃和温幼清分明听见他隐约发出一声轻笑。
“空影,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