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祖父曾经是御史中丞,如今仍在京城担任右侍郎。父亲在北疆镇守,祖父不愿意回去。
所以,他在翰林院磨砺几十载,依旧停留在六品编修这种尴尬的位置上,毫无建树。
他的家族,是世袭爵位,家风严谨、循规蹈矩。
家里人都劝他,不如考科举,做个官,一路升迁。
郑瑜裴不屑。
他不愿意靠着祖宗余荫谋生。
他想凭借着自己的才华,闯荡出一番局面,不愿意寄希望于父母的庇护。
他不甘心。
他也不服。
父亲是朝廷肱骨大臣,他是皇帝最信赖的臣子。
朝廷给了他无限的荣耀,却不能满足他的野心。
朝堂上有许多人看不惯父亲,可是碍于父亲在朝廷的威望,无法撼动父亲的权势。
郑瑜裴是郑尚书的孙子,父亲对他也颇为器重。
父亲只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他,另一个是郑瑜裴的父亲,郑尚书的幼子。
郑尚书的长子,早逝,幼子继承了尚书之位。
郑家的门楣,就靠郑瑜裴这个侄儿撑起来。
郑尚书对他疼爱有加。
郑瑜裴也不负所托,一直做好自己本分,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
可这些年,他越发孤僻清冷。
他的性格,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父亲和兄长常说,郑瑜裴是块冰,没人能融化。
父亲和兄长都怕他,不敢亲近他。
他们对郑瑜裴敬而远之,除了工作,从不和他多言。
元鲤鲤却从来不怕他。
她胆小,是因为她知晓这些世俗礼教,知道这里是大魏,她不能随心所欲。
她不知道该怎样跟别人接触,也不知道该如何跟陌生人相处。
这段婚姻,她很茫然。
她只能按照礼制行事。
她的目光,追随郑瑜裴,直到郑瑜裴的背影消失。
郑瑜裴带着她,径直去了宫宴。
宫宴在昭明殿举办。
郑瑜裴领着她,一路穿庭过巷。
到了昭明殿,宫里热闹极了,人声鼎沸。
元鲤鲤的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