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佩低低地回应他:“你难道忘了,我曾告诉过你,他为了能升官,在我20岁那年就把我许配给有钱人,他的眼里只有权势、金钱和地位,还有美色,他当年背叛了我母亲,害得她自杀。”
傅仁恍然大悟,同时又想到刘佩佩曾对他讲述过的往事,在刘佩佩十几岁的时候,她的后娘方芳是怎样排斥她的,是怎样驱逐她的种种事情。
于是,他看着刘兴邦,热情冷却下来。
场面冷凝了片刻之后,方芳出来打圆场,对刘佩佩以笑脸相迎,说:“你父亲当然希望你嫁给有钱人,但你嫁给穷人,他也不会反对,有钱更好,没钱也不强求,真爱无价,无关权力,无关地位,无关金钱,无关家境,啊哈哈……”
刘兴邦若是与刘佩佩单独在一起,遇到她训斥自己,难免会作狮子吼,可是鉴于傅仁在场,刘兴邦冰冷的脸上便堆出火热的假笑。
他接过方芳的话茬,说:“爱情与物质主义,消费主义,商业主义无关,西方哲学家柏拉图认为,爱情是两种纯粹的精神相互沟通,排斥精神之外的一切,连苏格拉底也认同这一点,我当然不例外。女儿啊,就算你嫁给叫花子,只与他心心相印,我哪里会不开心?”
刘姗姗跳出来鼓掌:“爸爸妈妈说得非常对,他们今天给所有人上了一堂爱情课,姐姐,请你给爸爸妈妈一点掌声,一点微笑,一束心灵的鲜花。”
刘佩佩根本不相信父亲和后娘的话,她还在想着父亲曾拒绝自己回家的事,想着生母柳如烟的时装公司是不是到了方芳手中的事,实在对他们一家人热情不起来。
刘兴邦看见刘佩佩始终对自己没有露出笑脸,也不管了,对傅仁说:“傅先生这次来买房,我未来的女婿金霖也来为我女儿买婚房,真是天缘巧合,不如两家买到一块,让我两个女儿婚后做邻居,以后相互照应。”
刘佩佩把嘴凑到傅仁耳边,用最小的小到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说:“最好不要这样。”
傅仁心里有数了,刘姗姗从没有把刘佩佩当成过自己的姐姐,自己结婚,与刘姗姗和金霖一家为邻,矛盾多多,他得想方设法阻止金霖在这里购买房产。
金霖知道傅仁就是这片开发区的总裁,便说:“傅总,你我马上就要成为亲戚了,我看这样好不好?这片房产区是你开发的,你能不能卖给我一套最便宜的别墅?”
傅仁说:“公司的股权并非我一人所有,我不得不考虑其他股东的利益,我自己买房也要掏钱,你想买房自己买,我不能作主。”
说完,他带着刘佩佩离去。
在远离刘兴邦一家四口的地方,他打电话给售楼处,叫主管售楼的小姐不要把房子卖给金霖。
结果,金霖一行人找到售楼处,正好面对负责售楼的漂亮小姐,金霖说:“我们是来买房的,请你帮我推荐几款新户型。”
售楼小姐叫金霖出示身份证,金霖一拿出身份证,售楼小姐一看身份证上的姓名,立即说:“对不起,我们这儿的别墅全部售出,只有一楼的房子适合生意人做门面,你看得中就买,看不中就算了,可是,我看你是有身份的人,一定不适合一楼,你就到别处去买吧。”
金霖火了:“你一定说谎,为什么?”
刘姗姗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一定是姐姐向姓傅的吹枕边风,叫他不卖给我们。”
刘兴邦一听暴跳如雷:“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连我都不认了,亏我养了她多年。”
他骂了刘佩佩几句后,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可以迫使售楼小姐卖房,便掏出自己的名片给她看,说:“这是我的名片,我是本市纪委领导,比本市的一把手还牛,我女婿来为我女儿买房,你看能不能带我们去看房?”
售楼小姐把名片一推,说:“那更不行了,你是大官儿,我们把房子卖给了你,万一被媒体发现,媒体大肆渲染,斥责我们和大官儿搞权钱交易,你也不愿背负腐败之名,是吗?为了双方的利益,我们更不能把房子卖给你,你们一行人到别处购房吧。”
刘兴邦气得大骂,一会儿骂刘佩佩,一会儿骂售楼处,不到三分钟,售楼小姐打电话给保安,两名保安过来,将刘兴邦等一行四人赶走了。
一路上,刘兴邦、方芳和刘姗姗都在骂刘佩佩,只是金霖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