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宁闻言失笑,笑意尚未蔓延眸底就烟消云散。
“你说的没错,当初我坚持报考大学的外语系,搬了我妈出来才说服他,不然他希望我填工商管理系的志愿,我妈妈的理想也是当翻译官。”
可能今天生病,盛微宁精神不济,提到亡母便多了几分浓厚的思念:“她性格特别温柔善良,后来还做了护士长,病人都喜欢她。”
话落,盛微宁骤然感觉周身浮沉着凛冽肃杀的寒气,冻得她骨髓发颤。
她愣了愣,转眸看向身侧的程晏池。
程晏池线条流畅的下颌透着不知名的冷硬,随手替盛微宁倒了杯绿茶。
“你感冒了?多喝水。喉咙这么嘶哑就少说话,比八哥叫还难听。”
盛微宁清澈的眸子转移至飘荡着茶叶的水杯,默默无言。
程晏池和温柔或体贴是靠不上边的,平素所谓的绅士流于形式,骨子里却很疏离,所以他做这种事其实相当违和。
她纤细的指腹贴紧凝结水珠的玻璃壁,暖意萦绕渗透肌肤,心底无端冒出的胆寒渐渐消散。
客户很快就来了。
盛微宁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
莫名的,程晏池这回谈判的手腕相较以往更加雷厉风行,言简意赅,俊脸淡冷得毫无起伏,一再拉低了会议室的气压。
谈过生意就是酒会之类的应酬。
盛微宁的身体很疲倦,并不想参与,
程晏池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你如今还没资本惹程建雄对你不满。”
盛微宁腹诽,天性凉薄的狗男人。
做的时候还稍微顺眼些。
喝了几杯酒,盛微宁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不断升高。
程晏池明知她多难受,始终没松口要她先离开。
好不容易捱到宴会结束,已是午夜。
程晏池对她视而不见。
夜深人静,保镖忽然转头:“程先生,后面有人在跟踪我们。”
程晏池寒峻的眼眸阴冷欲滴,锐利的眸光往后掠去,当机立断:“换车。”
保镖将车拐进高架桥下,另一辆越野车的轮廓在夜阑里若隐若现。
“盛小姐怎么办?”
贺章为难地打量着脸颊潮红晕晕沉沉的盛微宁。
“她跟我走,你们把人引开。”
程晏池拽过盛微宁手臂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