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识的时候,耳边不断有声音响起,似乎是谁在说话,李旭祥在黑暗中挣扎,不知那些声音是从哪来的。
“我就说不能瞒着他,非不听,现在人都醒不过来了,又该怎么办。”
桑榆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旭祥,叹了口气,转而将目光投向一脸愧疚的苏公公身上。
好歹是个长辈了,怎么行事也这般鲁莽,一点儿都没有准备。
这下好了,人被打得躺床上到现在都没醒。
“呸呸呸,什么醒不过来,我徒儿命大着呢,怎么可能有事。”
苏公公哪知道自家徒儿还会继续犯傻啊,按理说好不容易躲过一劫应该珍惜才是,偏偏李旭祥是一根筋,竟然要求行刑侍卫继续。
打到十五板子的时候李旭祥已经疼得够呛了,再打十五板子,人直接失去意识,疼晕过去。
真是糊涂啊。
苏公公唉声叹气,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一个蠢徒弟,明明可以躲过一劫的,却还是一声不吭地挺过去了。
听来的太医说,李旭祥的皮外伤严重,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定期上药。
因为那三十板子下来打得早已是血肉模糊,桑榆看得都胆战心惊,一听苏公公说这话,当即不乐意了:“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整整三十大板,我看一眼都忍不住招了,小祥子硬是挺过去了,你说他没事,那你去试试疼不疼。”
“那三十大板是说给外人听得,实际上随便几下应付应付就好了,谁知道这年头还有人找打啊。”
从一开始苏公公就没打算要李旭祥挨完三十板子,不过是碍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小允子的满腔怨气,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行刑的人看他脸色没有继续,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蒙混过关了。
“你看他那样多半是当真了,等他醒了想好怎么解释吧。”
“我…”
当真是百口莫辩,苏公公无话可说。
耳边声音嘈杂,李旭祥好像要醒了,眼睛酸胀的厉害,仿佛被水洗涤过一般,睁开眼时,视线有短暂的模糊。
“小祥子醒了,我就说他不会有事的。”
苏公公喜极而泣,看见李旭祥醒了连忙上前,眼眶泛红,眼里充斥着浓浓的担忧与愧疚。
李旭祥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由微怔:“师傅。”
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屁股,像被车轮碾过一样,全都碎成了渣子,疼得他冷汗淋漓。
动一下都这么疼了更别提下床走动了,李旭祥这般乱动,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苏公公立马按住他不允许乱动:“别乱动,太医刚上过药,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先歇着吧。”
三十板子下来,没有个一两月是好不了的,苏公公知道他伤势严重,一度坚持,不能任由他乱动,以免加重病情。
李旭祥咬紧牙关没叫出声来,只能乖巧地任由苏公公按住自己。
他的眼珠转了两圈,看见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食盒,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暖流。
“那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