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是在鸟儿的“争吵声”中缓缓苏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先进入视线的是房顶的横梁;圆润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门的方向。
下一秒,门打开了,她一抖,立马坐了起来,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青女子。
一对上女子的视线,满满还没什么反应,那女子激动不已地扑了过来,又哭又笑:
“小姐,你可算醒了,都是小七照顾不好,让你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头还痛不痛?”
说着,她就伸手过去要摸一摸满满的后脑勺。
面前的人很和善,疼惜之情也是发自真心的,可满满还是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小姐?”女子的手僵在空中,担忧道,“您怎么了?”
满满皱眉,认真地看了一眼她,“你叫我……‘小姐’?我是谁?你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着她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头,“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小姐,您别打自己呀。”小七着急地拦住她,心疼道,“定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时候磕到头了,没什么大碍,不就是忘了些事么,会想起来的。”
马车?摔到头?
满满呆呆地坐在床上,半信半疑地看着小七说话。
姜七被她清澈的眼神看得心虚,但一想到元神医的话,硬着头皮开口:
“您是殷家的嫡小姐,名叫‘满满’,再过几月便要及笄了,家中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可您自己有心上人,不想联姻,便与姜公子私奔出来……”
满满听着,眼睛渐渐都瞪圆了。
私奔?姜公子?什么鬼?!
姜七:“老爷派人追你们,马夫一着急,马车半路滚下坡了,小七本事不够,没护住你们。您又不想让老爷找到,小七只能擅自做主,带您来这儿了。”
她话赶话:“您放心,这里是您早早找好的地儿,不会有人发现的,小七先去做饭,您再休息会儿。”
说完,她行了个礼,匆匆往外走,转了身才偷偷呼出口气。
满满坐在床上,原本空荡荡的脑瓜子,一窝蜂地接收了小七说的这么多的信息,搞得她更晕了。
但她至少知道自己的名字了——殷家小姐,殷满满。
她踩着床边的布鞋下去,随手捞起旁边的外衫穿上,环顾了一眼四周,是一个收拾得十分干净的屋子。
唤她“小姐”,还坐马车,又有仆人,身上的衣服摸着质地很好,看来自己家是个大户。
这房子对于一位“小姐”来说,实在“简陋”了些。
梳妆地方除了一个铜镜,一把梳子,多余的首饰一件也没有。
她快走两步径直打开了门,眼前的景色更加荒诞。
面前是一大片的草地,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流,可这一看便是山沟沟里,抬眼就是看不到尽头的山林,她都担心晚上林子里会不会跑出一只吊睛大虫。
这么一想,她咽了咽口水,跑路也找不准方向,什么都不知道……
她所在的是主卧,旁边还有几间房,她隐约能听见其中一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估计是小七在做饭。
她想了想,朝厨房的另一边走去,莫名有种指引,推开了最近的一间房走了进去。
“有人吗?”
没有回应。
可她一转弯,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己的脸。
“对不起,我刚刚出声了,以为没人才进来的!”
还是没有回应。
满满便小心翼翼地张开一根手指,从那指缝间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