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家老国公在几年前去世,满满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难过了一阵,毕竟老国公真的是一个非常和蔼慈祥的爷爷。
单明玉守孝三年,如今竟然回京了,还有了赐婚?
就是不知道广原侯府的嫡次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单明玉,记得她小时候可比自己还闹腾顽皮,真的能安分嫁人吗?
满满方想到这里,被卫月引到了一处梅林边。
此时正值冬季,虽未下雪,但也很凉,有贵女打了个冷颤,问:
“贵府的宴该不会在室外吧?”
卫月勾唇一笑:“正是。”
一群贵女都不由得在心里哀嚎,早知道就不为了好玩过来了,这大冷天的,室外的宴席,便是再有趣,身子也遭不住吧?
然而视野随之一转,众人眼前一亮。
先是整片红梅争相开放,芳香扑鼻;梅林间,有一道人工凿成的“小溪流”横穿而过,至多不过半丈宽。
最令人惊讶的是,那其中流动着的水竟然还冒着丝丝热气?
两岸每隔一段距离便安置了一个案几,案几上有笔墨纸砚,还有酒水点心,案几后的坐席上垫着蒲团,那蒲团看上去十分软和厚实。
有个贵女提着袖子碰了碰,“这水……怎的是热的?”
卫月狡黠一笑:“这是秘密。”
正说着,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一群风姿各异的少年公子翩翩而来。
领头的是一个书生气十足的男子,模样隽秀,与卫月有几分相似,恰好卫月也低声介绍了,他便是那个与单明玉有婚约的侯府嫡次子卫砚云,光看长相与气质,性格应该比较温和,倒是与单明玉互补了。
满满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瞧见了几个熟人。
许久不见的崔恒一触到满满的目光,腼腆的脸上立马露出欣喜的笑容,但只是一瞬,便克制住了。
满满朝他笑了笑,隐约听见有人小声议论:
“侯爷与世子都是新兴武将,倒是这二公子,好像挺文弱的。”
“又不需要他顶立门户,自然无需从武。”
“就是听说单姑娘可不是恭顺的性子,两人到时候闹矛盾,卫公子怕是……”
这人看好戏的话还未说完,另一道嚣张的声音伴随着鞭子的破空声,忽然从众人身后传来:
“既这般好奇我,何不大声些说?我这便叫你瞧瞧我有多不恭顺!”
“啪”的一声,鞭子恰好抽在方才议论的那个姑娘身侧的地上,抽得那地都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鞭痕。
那姑娘吓得腿软发抖,急忙告罪:“单姑娘,不,县、县主恕罪,是小女胡言乱语。”
卫月也被未来二嫂这行为惊了一瞬,反应过来急忙打圆场。
对岸的公子们也面面相觑,大多偷看卫砚云,想知道他对于这么粗鲁的未婚妻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很可惜,卫砚云只是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便笑着看向单明玉道:
“县主潇洒恣意,有常人所没有的洒脱,是真性情。”
满满注意到,当卫砚云说出这话后,单明玉与他对视的眼神很明显有所松动,甚至有几分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毕竟这也算未婚夫当着众人面夸奖她了。
都是些小辈,侯夫人便没有露面,卫月安排众人落座,紧接着下人们扯着一条长长的帷布,将来风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