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时想不出来,回忆起那姑娘的遭遇,既怜悯又愤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是何人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下此毒手?!
*
“诶诶诶,别往那边走,二少夫人生了病,需要静养,她脾气不好,小心冒犯了她,抽你一顿鞭子。”
被忠告的丫鬟诚惶诚恐地低头,“哦哦,谢谢姐姐提醒,可受不了打。”
“小心些当差就好,咱们府上的主子性子都好,尤其二少爷,那么温柔的人,竟娶了这么个,……算了,不说了。”
“我也听说过这位的脾气不好,以后会离远些的。”
“走走走。”
“……”两人低声嘀咕着相携离开。
而她们所说的地方,是广原侯府一处僻静的院子里,水池里的水泛着绿色,枯叶漂在上面,被腐出一个个破洞。
池边种了一片竹林,几乎将半个小院拢在里头,风一吹便簌簌的响,称得整个院子格外的阴森凄凉。
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院子,然而——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阴暗的主室内传出。
视角缓缓推进,外头的光仿佛照不进来,整个卧室都阴凉昏暗,床上有一抹单薄的身子侧躺着,不一会儿就会咳嗽几声;那瘦削的骨架让人有种她再咳一次,就会忽然散架的感觉。
床上的人艰难地翻了个身,相貌露出来的一瞬间,令人无比吃惊。
这个憔悴瘦弱的人,竟然是曾经备受宠爱、飞扬跋扈的佳宁县主,单明玉!
单明玉虚弱地掀开一丝丝眼皮,面前的世界仿若幻境一般,在她眼中染上一层朦胧的雾。
她这般困在这个僻静的小院已经有一个月了,从新婚第三天,她戳穿卫砚云“不举”一事被敲晕后,再醒来就躺在这儿了。
紧接着她就发现,向来身强体壮的自己竟然虚弱得连起身都要人搀扶。
每日的三餐都是卫砚云派人送来,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
按理来说,“被生病”了一个月,再硬的性子都要被磨平了。
可她此时的心里活动,异常的复杂和激烈,缓缓睁开的眼睛中,带着滔天的恨意。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声响,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卫砚云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县主,我来看你了。”
单明玉只是盯着他,既是不想理会,更是没什么力气说话。
他也无需回应,仍端着一副温润模样,一边动作闲适地取出一颗药丸,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你说你这脾气,为何能这般差?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不好么?非要嚷得人尽皆知。
我不爱你,你想必也没有多爱我,何必非在乎什么夫妻敦伦?”
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眼神阴鸷,无视单明玉仇恨的目光,手下毫不温柔地将那药丸塞进了单明玉的口中,掐住了她的脸要她咽下去,呛得她连连咳嗽。
喂完药,卫砚云拍了拍她的脸,轻笑着。
“好了,放心吧,虽不能让你‘痊愈’,但也能好好活着做我的夫人;唉,说来也庆幸你这臭脾气,在上京树敌众多,却无什么闺中密友,不然还真难处理呢。
哦对了,永安王府的小郡主似乎和你有些来往,但……她应该猜不到你如今是这般样子吧?”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提及满满的时候,单明玉的眼神恍惚了一瞬,愈发寒冽。
卫砚云站起身,贴在她耳边又悄悄说了一句话,无视她的表情,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