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不必了,我有一件事必须去做,我会多带些人出门,不会有危险。”
“是什么事这般急,能说吗”殷沛沛轻声细语。
殷满满低眸笑了一下,却说了个别的话题:“姐姐听过因果论么?”
“是、什么?”
“如果你这一世骗了一个人,下辈子就得偿还他;同理,若你上一世骗了一个人,就得这辈子还了。”
在殷沛沛一脸茫然的时候,她行了个礼缓缓离开。
只是微仰起的小脸上带着的笑意中藏了些许忐忑。
希望见到我你会高兴。她这般想。
“好啦姐姐,我保证绝不离开上京城,我先走啦。”
她准确无误地到了一处酒楼,拒绝丫鬟的搀扶,拄着手杖,自己一瘸一拐地上楼,在一扇门前停下。
她听见里头刺耳的嘲讽与辱骂声,脸色一沉,突然抬起手杖重重敲下,径直将门就这么打开了。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里面都是些上京的二世祖,只有桌边一处角落,那个黑衣少年一身狼狈,他的左眼被眼罩罩住,此时也被菜汤浸湿。
“你个小瘸子,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打扰了爷爷们消遣,你配得起么你!”
殷沛沛身体不好,基本不出门,她也才回来不久,不像以前那般张扬,这群人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跟着的丫鬟正要斥骂。
殷满满面色平静,不咸不淡地说:
“我是永安王府的小郡主,你们辱骂我,我会向皇上皇后,还有父王母妃、哥哥姐姐告状。
而现在,请你们出去。”
丫鬟立马趾高气扬地举起手中王府信物。
那群人脸色煞白,还想讨饶恕罪,就被王府的人赶走了。
殷满满拦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想跟着离开的裴肆。
“小郡主有何吩咐。”
她没有回答,牵起裴肆的手,将他拉到另一边提前定好的包厢,又让人打水来。
裴肆感受到手上异样的触感,眸色阴沉沉的,可心中竟出乎意料地没有排斥。
可待他坐下,即使心中不解,却仍是像只刺猬一般,自嘲又讽刺地看向殷满满。
“郡主若是想如他们一般玩弄戏耍侮辱我一个瞎子,还请快些,我不会出去宣扬,也无人会在意,不必遮遮掩掩。”
殷满满闻言,忽然笑了,眼角的红痣像活了似的。
她竟然握着裴肆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左腿上,温柔如水。
“你瞧,你是瞎子,我是瘸子,岂不绝配?”
在裴肆震惊得失去了克制的右眼瞳孔中,她的笑从未这般明媚过。
——阿肆,这一次我不会再骗你,我是来救你、来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