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下来,熟悉的淡雅木质清香沁入心脾,洛书晚顷刻泪崩。
傅司沉摸索着她的胳膊腿检查,确认没有明显外伤,把她捞进怀里抱紧,疾步如风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抱着她一直走,确切地说,是在不停地上坡下坡,跳跃着走过崎岖不平的盘山小道。
洛书晚一直在哭,虽然不想,但是眼泪控制不住地奔涌。
泪水穿过盖头,打湿了他的西装,也泡开了封着她嘴巴的胶带。
她抽噎着问,“傅司沉,是你吗?”
傅司沉气息微喘,“不然呢?”
“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我快被这些绳子勒死了。”
傅司沉脚下一刻不停,“后面有人在追。”
刚说完,他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洛书晚问。
“前面来了一伙人,”傅司沉眯眼看了看,“手里还抱着土枪!”
这根本干不过啊。
他抱着洛书晚掉头往回跑,拐进一个小巷子,铆足劲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那群村民总算甩掉了。
夜幕已降临,傅司沉四下看看,周遭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完全辨认不出方向。
他放下洛书晚,气喘吁吁道,“你们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洛书晚靠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
傅司沉顺着交叉缠绕的绳子找到绳结,是个死结,解不开!
他拍拍口袋,摸出打火机,“站着别动。”
“要不……”洛书晚晃晃脑袋,“你先把我头上这个东西扯掉?”
傅司沉掀开盖头,明显一怔,接着盖上。
他一向淡定,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洛书晚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诧异地问,“怎么了?”
“跟个鬼一样。”傅司沉嫌弃道,抓着她的手微抬,打火烧绳子。
束缚手脚的绳子解开,洛书晚活动一下,撕掉烦人的盖头,当毛巾擦擦脸。
接着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傅司沉。
傅司沉掐着腰打量她,一身大红喜服,红色绣花鞋,脚腕绑着两条小指那么粗的编绳,上面零散挂着许多类似图腾的挂件,透着浓重的迷信色彩。
手腕、脖子也挂着同样的编绳。
巴掌大的脸抹着厚重的廉价脂粉,妆容已经完全花掉。
这张脸,配上这身衣服,站在这荒僻野林中,很有中式恐怖的味道。
山林深处偶尔还会传来猫头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