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侯老夫人突然扶着南雁的手起身,神色淡淡道:“老身本来就在病中,又出了这档事,实在有些乏了。诸位,老身就先回屋服药去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威北侯老夫人这般说了,暖阁里的夫人小姐们又岂会多说什么,一个个都很是理解的说着哪里哪里,关切的让威北侯老夫人多保重身体。
毕竟威北侯老夫人脸上的病色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威北侯老夫人神色淡淡的,扶着南雁的手往外走。
杏杏想着先前威北侯老夫人趁人不备时给她的那个眼神,也跟了上去。
威北侯夫人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见威北侯老夫人真就往外去了,她快步追上威北侯老夫人,低低叫了声“娘”。
威北侯老夫人头也不回:“你儿子的烂摊子,你自己处理。”
威北侯老夫人声音不大,但落在威北侯夫人耳里,却是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威北侯老夫人带着南雁跟杏杏回了她的院子。
关上门,南雁帮威北侯老夫人捶着背:“老夫人,奴婢方才瞧着侯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样子……”
威北侯老夫人冷笑一声:“这才哪到哪。我方才已经算是在人前给她留脸了!她若心里有数,一会儿就该跪过来了!”
威北侯老夫人又不大高兴的同杏杏道:“小杏杏,你说,你们家哥儿也挺多的,有人敢这么跟你祖母说话么?”
杏杏回想起方才那叫周云益的男子跟威北侯老夫人说话的态度,很老实的摇了摇头:“没有的……这么说话肯定会被我伯娘婶婶们打。”
威北侯老夫人忍不住撇头跟南雁愤愤说:“你看,你看!这些不肖子孙!”
南雁叹了口气。
杏杏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威北侯老夫人中的毒。
看样子,威北侯老夫人这心里应该也有数,是谁给她下的毒了。
不多时,威北侯夫人带着周云益来了。
威北侯夫人脸色与唇色一样,都白得瘆人。周云益一声不吭的先给威北侯老夫人跪了下去。
威北侯老夫人坐在软塌上,背后靠着绛紫色绣金线的大迎枕,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织金被,衬得威北侯老夫人的脸色越发病气缠身。
“娘……”威北侯夫人站在一旁,声音发抖,“我带阿益来给您请罪了。”
她看了下一旁的杏杏,有些难堪道:“……要不,先让这位喻小姐暂且离开下?”
威北侯老夫人冷笑一声:“好啊,说是请罪,结果上来就要赶我的小客人。好大的架子,我活了这么一把岁数,还真没见过这样请罪的!既然你们母子没什么诚意,就退下吧,还请什么罪啊!”威北侯老夫人呵了一声,“我这把老身子骨,可担不起。”
威北侯夫人脸上发热,强忍着难堪低下头:“娘,儿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