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跟那老登说过了八字,啥来着嗯。光绪三十二年生人,丙午天河水,年柱天福星,占一佛,单看年柱挺不错嘛”
“正月又落在天福星上,又占一佛,呦呵?有点意思啊”
小皇帝正襟危坐,也听不懂赵三元自言自语的意思,更看不懂他左手掐算的每个动作的含义,但既然能斗得赢张林义,肯定有两下子吧?
有了前车之鉴,模棱两可的话可不会相信。
很快,赵三元的表情有了微妙变化。
“年是好年,月是好月,可日子落的不太好,天孤人道,申猴金你小子是个败家子吧?听我一句劝,凡事三思而行,脑子别太轴,否则要么遁空门,要么蹲大狱。”
小皇帝愣了愣。
败家?
自己还行吧。
再说家都没了还怎么败?没权没势没地的,总得有东西可以败啊。
有点不太准。
然而赵三元的眉头越皱越紧,在盘时柱之前,他习惯性先排胎缘,而胎缘所落之处非常微妙。
“你家里出啥事儿了吧?”
听到问话,小皇帝有点不会了,暗想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刚才的张林义都知道,你能不知道?
可瞧赵三元的眼神毫无做作虚假。
“是有些变故”
“那就对了,有说人分三六九等,你是一等皇族帝胄的命,我要没猜错你应是旗人,正常嘛,辛亥之后这阿哥那贝勒的不都完蛋操了?又不是只有你不如意。”
对于满旗,赵三元谈不上啥好感,但瞧四眼的年纪也不大,前朝亡了的时候估计还在甩大鼻涕泡,是是非非家国大义与他无干。
既然卦金给的敞亮,那就得捞点干的说。
“批卦看事,不说后先说前,具体的原因说了你也不懂,我只说结论。”
“你肾脏有疾,现在病症或轻,但以后容易要你的命,耳朵根较软,说白了就是会轻信谗言,只要说的天花乱坠,别人说屁是香的你都信,这点不好啊”
小皇帝认真聆听,方才动摇的心现在又稳了。
是啊,自己打两岁起尿尿就分叉,记得乳娘说是在被皇宫内监抱走的时候给吓到了,又有人说自从太皇太后病逝,宫内就乱了风水,总之,肾有小毛病是事实,而且这件事除了身边人外,没几个知道。
果然是大师啊!
赵三元自顾自点上根烟,瞧着四眼的表情就能猜出心理活动。
刚说了你耳根子软容易轻信他人,真特么没说错你。
“你有主意有想法,占了天权更是如此,但又占了天奸,表明你只有小主意,没有大远见,总是会弄巧成拙破镜难圆,三思而行退一步的话我就不说了,是人都懂。”
小皇帝连连点头,信任程度再上三分,立刻想到了丁巳年时的张勋和陈宝琛。
俩挨千刀的!
当时就不该信他们,傻乎乎的同意复辟。
结果咋样?
没蹦跶几天就歇菜了,后来被冯老狗赶出紫禁城时,就拿复辟的黑点说事。
如果当时没有轻信张勋他们,现在还能舒舒服服在紫禁城里过太平日子,每年北洋政府拨款大几百万两以资皇家,吃穿用度的规格都拉满。
“大师,您看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