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姝不恼:“既然世子爷不要体面,那我们就不体面地和离。”
“我绝不签字和离!”柳云气得双眼猩红,他狠狠看了宋南姝一眼,扬手扫落小几上的两碗汤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还有十二日,你可以不与我和离试试。”宋南姝说。
柳云珩红着眼拂袖离去。
迎雪、迎春两人生怕自家姑娘受伤,立刻跑进来。
“姑娘!”
宋南姝只是安静坐在软榻之上,情绪无半分波澜。
“收拾了。”宋南姝说。
当夜,柳云珩在碧苍院砸了侯夫人让刘妈妈送去汤药离开的事,便传到了侯夫人那里。
侯夫人听说后,心一紧。
“定然是少夫人怕失去了完璧之身,就无法拿和离来要挟咱们侯府,仗着世子爷为人清正端方,便逼得世子砸了汤碗。”侯妈妈道。
“我原以为这宋南姝是个实心眼的,没想到……当真是诡计多端!”侯夫人气的胸口起伏剧烈,“看来得另想法子了。”
“是啊,此事宜早不宜晚……”刘妈妈也点头。
侯夫人端起茶杯,略作思索,忽而抬眸看向刘妈妈:“这几日让人盯紧了宋南姝的行踪,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是!”刘妈妈应道。
侯夫人用力攥着茶杯,下定决心,最晚月底……一定要让宋南姝和她儿子成事,然后去向姜家提亲。
·
宋南姝坐在碧苍院草植馥郁芬芳的廊檐中,一手翻看着账本,指拨弄算盘,葱白似的手快到几乎让人看不真切。
这两日,宋南姝一直在碧苍院养伤,未曾出门。
还有十日,她便要离开侯府。
目前迎夏还未能将这些年,她为侯府置办的东西盘点完全。
宋南姝也还没能将这些年花在侯府的银子算清楚。
为侯府置办的东西宋南姝是一定要带走的,花在侯府的银子……宋南姝可以当做报答当年柳云珩的救命之恩。
但账目必须要算清楚,让大家做到心知肚明。
“姑娘,公子的信!”迎春手中捏着刚收到的信,快步从院门外跑进来。
现在,迎夏、迎春、迎雪、迎秋都盼着她们家公子宋书砚早点到京都,好给她们姑娘撑腰,赶紧和离。
听到是宋书砚的来信,宋南姝连忙搁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擦了手,从迎春手中接过信。
迎春站在一旁,见宋南姝视线认真看完信,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压不住。
迎雪也高兴,她将宋南姝的汤药端来放在石桌上,低声问:“公子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