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下来,安安着实感受到了北陆市场中漫画的匮乏,好几个人排了半天到跟前来,却并没有读过安安的漫画,拿了一本递到安安面前,问要签什么,就说随便,开始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签名,趁安安埋头写字时,又左一句右一句地问这漫画讲的是什么故事。
安安秉承着不剧透的职业道德,简单描述了一下开头,就吐了吐舌头说:”剩下的自己看吧。”
一上午下来,竟也有手臂发酸。
午饭,安安匆匆地吃了,就嘱咐助理自己看好桌子,她双手缩在风衣口袋里,出了会场,往左边走去。
春寒料峭,安安对北陆的印象并不好,她不喜欢这么冷的天气,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她好似漫无目的一样,走了两步又拐了个弯,站在一个陌生的公园旁。走了这么一路,她身上还微微出了点汗。
难怪这里的人走路都比南城快,看来是冷的。安安缩了缩手,自嘲道。
公园很小,一个矮矮的石头上写着中心公园,再一条小径就姑且算做公园的入口了。安安只是来探探路,没打算独自一人去见路人甲。
小径上有几把长椅,坐着几个男人,衣衫褴褛,黑外套里裹着红领又露出点蓝色来,他们有的躺在椅子上,有的坐着,见有个女人走进公园,都抬起头虎视眈眈地看着,好像生怕被抢了睡觉的地盘。
安安走了两步,却没敢进去,并不是怕里面有什么危险,而是单单就门口的几个流浪汉她就十分忌惮,婚礼那天一个人在树林里被人勒住脖子的绝望感她还记忆犹新。她假装是随意逛逛,左右看了看,发现该回会场了,就往路中间走去准备拦车。
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索,也是,一个在北陆大肆卖消息的人又不是卖烧鸡烧鸭,怎么会明目张胆地站在路上等生意呢。
要不直接打电话给路卿宇好了?明明是为了知道自己合法丈夫的信息,自己去跟查出轨似的,还要经过黑市。安安撇撇嘴,
出租车停在了安安面前,打开门正要进去,一阵阴风刮过来,安安被连人带包掀翻在地,吃痛地哼了一声。
“对不起。”一个阴沉冷酷的声音,这声音上了车,一张名片丢在她身上,“日后回报。”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安安看到落在自己腿上的名片上的名字,顾不得自己还在痛的脚踝,扑在车**上追着车用力地拍着车门,大喊着:“路卿宇!路卿宇!”
周围的人转脸来看,以为闹什么分手情景剧。
车停下了,路卿宇打开车门探出头,紧蹙的眉难掩惊讶:“安安?你怎么在这里。”
安安正要回答,就被拉进车里:“先上车。”
出租车司机问去哪,路卿宇坐在椅子上,只是简单说往前开就不再言语,他双眉拧成一条线,一手放在腹上,一手握拳。安安觉得自己左手上黏糊糊的,不知道刚刚摔地上沾上什么了,另一只手摸出纸擦了擦,这一擦不要紧,安安差点叫出声来,纸巾上血红血红的,还带着温度,是人血!
她看看自己左手,正面背面,并没有伤痕,再往左边一看,才意识到这应该是路卿宇的。
“路……”她话还没说完,路卿宇就用那只干净的手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又冲她微笑。
安安往左边坐了坐,这才看到他的左手指缝里不断地渗出血来。她赶紧在包里翻翻找找,却连个布片都翻不出来,急忙把纸巾里所有的纸都拿出来,包成一个大球放在路卿宇手上,她思忖了一下,让司机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