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宇把安宁打横抱起来,走到疼的一句都说不出来的安安面前。
他铁青着脸,双眼涨红,好像要杀人一般。
安安坐在地砖上,咬着牙捂着手臂,她疼的说不出来话,龇牙咧嘴的。
半晌,路卿宇抱着还在怀里嘤嘤哭泣的安宁上楼进了房间。
安宁这才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缓缓挪进洗手间。
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安小姐,少爷说晚上的家宴白先生送您先去,他稍后就到。”
“知道了。”安安洗了洗脸,理了理头发,化完妆,对着镜子努力挤出点笑容。
白立坐在车里,一袭白色的西装,他靠着酒红色的座驾靠背,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
直到一个身华服礼裙的女人和管家出现在门口,他才懒洋洋地起身,去给安安开门。
安安拎着裙子踏进车内,心想:这位司机的格调好高啊,倒像是哪家小少爷。
车开的飞快,像一道从红酒瓶里拿出来的箭,不一会就到了一座庄园的宅邸前的广场。
这座宅邸占地约有20万平方米,中间一道宽阔的广场一端连接着草坪通向远处的小河,另一端是就是左中右三座欧式建筑组成的府邸。
远处的晚霞被黑夜撕扯成絮,散落在天幕各处。
一个侍从过来拿了车钥匙去泊车,白立站在安安的身后,打量着这个女人。
那道鹅黄的长裙,束起安安细长的腰线,两边的百褶盖住脚踝,裙摆星星点点,是丝线嵌水晶勾出的纹路。
安安从夕阳里缓缓走远,脚下仿佛踩着星光,深橘色的高墙将她渐渐包裹。
“啧啧……”白立不禁赞叹,路总挑的女人还真有几分姿色。
“怎么,觉得我眼光不好?”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白立倒吸一口凉气,微微欠身:“我是在赞叹路总眼光好呢。”说完,一双眼睛不住往上瞄那人的脸色
路卿宇轻蔑地哼了一声,负手也跟着进了门。
安安进门却没有去餐厅。她在大厅里听说还有一会才开始,就往左边去了庭院。
尽量还是先避开路卿宇家人好,免得多惹是非。
从侧门出去是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庭院,中间立着一个豹身人面像,两边雕了翅膀,匍匐在基座上,身躯威武,眼睛凝视着天空。
安安小心地走过去,怕地上的草碰了裙子。这里两边有门通向更大的院子,她怕误了时间就在雕像下坐了下来,看着夕阳一点点被夜色吞噬。
“奶奶,您的茶。”楼上一个小童手托棕红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精巧的荷花纹瓷杯,里面的茶略微晃了晃。
旁边的一个老妇拄着拐杖,缓慢地挪了两步,把拐杖靠着墙,一手撑着阳台,一手指着楼下庭院里的雕塑。
“小远,你看,那个豹身人面像……”她语速很慢,以至于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咦?”
她皱了皱眉,眯着眼睛往前探着身子想看得更清楚。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平白多出更多沟壑来。
“小远,快帮奶奶看看。”她一下急了,伸手去揽小远,想让他赶紧过来。
"看什么?”那男孩也不急不缓,将托盘安置在一旁的茶几上,走过来也探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