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还在敲着,过了一会,就安静了。
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大声说:“安安,开门。”
是爸爸。
安安瘫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服务员,开门,我是她爸爸。”
安德年的语气不容置喙。
“滴——”安安听到门卡放在门上开锁的声音,心凉了半截。
门被推开了。
安安看到十几双眼睛从门外涌进来,一方方硕大的黑色镜头对着她。
"咔嚓——咔嚓——“
“滴——咔嚓——”
摄像机疯狂运转着,闪光灯闪个不停,房间里议论着她,几个年轻记者心急火燎,在电话里催促着赶紧发稿。
安安
想起她小时候去动物园看大熊猫的时候,大概从大熊猫的角度,就是这种感觉吧。
安德年好不容易拨开这些人,站在门口,看到安安跌坐在阳台边,怒不可遏。
他大步向前,拎起安安的衣领,扔在房间里,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又是一阵潮水般拍照的响声。
脸上火,辣辣地疼这才把安安从傻愣中打醒,她站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别走啊,安小姐,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你呢!”
记者们追出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如催命的鼓声。
安安心慌到极点,奔到电梯口,疯狂地用力戳着按钮。
她跺着脚,牙齿打颤,回头看着扛着镜头还在冲过来的记者越来越近。
“叮——”电梯开了。
她跳了进去,又死命地按关门。
跑得较快的两个记者冲上来,一只手伸了过来,越来越近,几乎近到安安的眼前。
“啪——”
电梯门关上了。
那些人还是惜命的,怕夹到自己的手,在关门的一瞬间收了回去。
十六层原来这么高,安安握着拳,全身发冷,却不得不等着电梯到第一层。
她左右看了看,记者们还没下来,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就这么走着,马上打车,去越远的地方越好,远离人烟,远离所有的人。
大厅里,她双脚几乎要跑了起来,忽然瞥到角落里安宁在偷偷望着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诡谲而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