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春秋看了看手机,咬牙切齿,“楚城,我要是跟你藏着掖着我跟你姓,出门被车撞死,打雷把我劈死,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爬出来撕我!”
这是个狠人。
楚城点点头,“贺翔打发我下楼给贺筝送书,我没防备,手机落在茶几上。”
鲁春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事儿你跟江舟说了?”
“没有。”
楚城眼神中既有释然也有歉意。
“嗯,你这么做是对的。江舟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承担的事情已经不少了。”
鲁春秋脸色缓和下来,“你这两天老请假去查贺翔了?”
楚城神色郑重,“嗯。贺翔办公室墙上挂的那只古钟是赵思贵送的。”
“古钟?赵思贵?”鲁春秋皱眉想了想,猛地站起来,“你确定?”
“确定!”
楚城掷地有声。
鲁春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事儿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个涉及十多年前的旧案,你当时还是个孩子,你没看走眼?”
“不可能看走眼!”
楚城说,“那只钟左上边掉了一小块漆,形状、大小都吻合。还有,钟底盘有两条刀痕打了个叉子,一深一浅。”
那是他当初划上去的。
那段日子,时间对他来说是催命符,他连着那只钟一并痛恨。
“怪不得……赵思贵抓进来第二天就疯了……”
鲁春秋只觉得后颈发凉,“我当时还是侦查员,总觉得有几起案子不对劲儿,要紧的罪犯不是突然疯了,就是暴毙死了,案子最后虽然算是破了,但是幕后黑手有没有漏网的不明确,诈骗巨额资金是否全部追回不明确……”
楚城这时已经打消了对鲁春秋的怀疑。
能拿着自己祖宗十八代起誓,鲁春秋是把心扒给他看了。
“鲁队,你记得在赵思贵案子之前不久,有个网络诈骗案的首犯叫邱骏,网名‘忘川’的人吗?”
楚城问。
“记得。那个案子我也存疑。”
鲁春秋从裤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麻利地翻到其中一页。
纸页发黄,说明这小本子他带了多少年了。
“你看,我记着这案子,邱骏的死亡时间、死时状况,还有涉及巨额诈骗款下落不明,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鲁春秋说着,把本子递给楚城。
楚城拿过来一看,不由对鲁春秋肃然起敬。
这得有多强的职业责任感,才能这么细致地记录并持久地保存这些数据和资料?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