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刻机?”达克乌斯随口说道,科洛尼亚一提到光,他就想到了周围的环境和外面的机器,在他看来外面的黑箱机器就像光刻机的外形,虽然他不知道原理,但似乎与光刻机也差不多,不都有透镜吗。随后他也愣住了,一寻思到透镜,他就突然寻思到了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似乎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古圣造物需要在斯皮卡祖玛的车间中制造,当然车间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套透镜系统,换句话说……斯皮卡祖玛何尝不是一个大型光刻机,或许这也能说明斯皮卡祖玛重启后,奸奇为什么会出现了。
“光……万物一体……”科洛尼亚听到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她不知道什么是光刻机具体的含义,但她……她似乎能理解了,她曾经参观过斯皮卡祖玛,她看到过那颗飘在斯皮卡祖玛天空中的太阳,她看过透镜系统,她在向阿多希-赫特加学习的时候也问过。
光是光,但又不是光,指的并不是魔法八风之一的海希之风,而是奎许的表现形式。
科洛尼亚感觉自己突然懂了,达克乌斯曾经对她讲述过那些初代史兰魔祭司在大入侵时的壮举,起初她认为这是一种神话或是传说,毕竟那种力量超脱了她的认知。但随着在露丝契亚大陆待了三年并在阿多希身边学习后,她发现事情并非像她想的那样。
就像阿多希曾告诉科洛尼亚,手臂是诅咒的同时,也是一份祝福,起初她还不理解,并且她还厌恶用绝对中立角度发出的审视式话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思考和所见所闻她也大概懂了阿多希为什么会这么说,金池之战后她彻底懂了。
但那只是手臂而已,此刻的她突然明白了阿多希曾经与她说过的其他话,奎许并不像任何一种魔法八风那样是某种实际存在的事物,只是一个以平衡、集中、安全的方式使用魔法之风的过程。高等魔法比其他所有魔法都要复杂得多,由奎许所编织的法术无疑是最强大的,同时也是最难施展的。
黑暗魔法与高等魔法相似,因为同样融合了不同魔法八风的各个方面,但不同之处在于被腐化了,甚至被污染了。黑暗魔法是狂野的、不可预测的。粗糙地将各种魔法汇聚在一起,如果不是极具天赋根本难以把握用量,会导致可怕和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举个例子的话,德哈创造的法术就像兽人挥舞的棍子一样,粗糙而可怕,而奎许创造的法术就像收割者弩炮的箭矢一样,精准而高效。杜鲁奇之所以使用黑暗魔法,是因为控制德哈所需要是强大的意志和野心,而不像高等魔法那样需要宁静、专注和耐心。
如果说古圣是世界的最初建筑师,那么史兰魔祭司就是工程师。大入侵后幸存的史兰魔祭司并不像古圣或第一代史兰魔祭司那样强大到可以改变整个大陆。然而,通过汇集整个灵脉网络的能量,史兰魔祭司仍然有能力移动山脉、岛屿和河流的走向等等。除了这些外,史兰魔祭司还可以操纵灵脉网络的能量来封住灵脉裂缝,减少环境中魔法之风的饱和度,并清理环境中的腐败。
史兰魔祭司们可以使用高等魔法、古圣学科和遗迹设备的组合,通过伊希尔投射的精神自我和利用灵脉网络能量,创造一些高等的事物,比如达克乌斯之前胸前挂着的泰波克之眼,手腕的臂鞲和腰带上的胸饰都是此类的造物。
科洛尼亚曾经研究过她兄弟的胸饰,她知道胸饰不在魔法造物的范畴,与纳迦罗斯女术们制造出来的附魔物品截然不同,是一种更神奇的具现方式。这种方式是附魔物品做不到,魔法和精灵符文是无法同时释放风火雷电的,这是高级炼金术、古圣学科和奎许的体现。
“我懂了。”科洛尼亚说的时候脸上露出痛苦和狰狞的表情,如果可以,她宁愿没见过这个翠绿的石板,她宁愿没有到访过这个折叠空间。这对寻求学识的她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她曾经衡量过自己,在施法能力和造诣上她能勉强达到三代史兰魔祭司的标,而三代上面还有二代、初代,最可怕的是还有创造这些史兰魔祭司的神秘古圣。
科洛尼亚就像处于古代的炼金术遥望近代的科学家,遥望现代的科学家,遥望超现代发明逆天科技的科学家。现在的她想迫不及待的回到露丝契亚大陆,继续向史兰魔祭司学习,但她知道,哪怕她有足够的寿命和天赋,她也达不到古圣的水准,这种认知给她目标和方向感的同时,对她来说也是痛苦的。
“懂了?你怎么就懂了?”向第三块石板走去的达克乌斯听到了科洛尼亚的话语,他嘀咕道,之后他看向了那块石板,石板平平无奇,甚至连文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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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达克乌斯嘀咕完的一瞬间,他眼前的画面就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这处折叠空间,他的灵魂在夜空中快速的移动着,向着他感知不到的方向飞去,这种飞行的感觉仿佛是一瞬间的,下一秒他就来到一处人类城市的上空。
“这不是米登海姆吗?”达克乌斯看着下方的人类城市思索着,他虽然途径过米登海姆,没有进入过,但他认识米登海姆,毕竟坐落在半截山体上的米登海姆太具标志性了。就在他思索的瞬间,他的灵魂以近乎俯冲的方式砸向米登海姆,他的灵魂穿越了城市,穿越了山体,穿越了物理,穿越了白狼圣火,来到一处神秘的空间。
达克乌斯的灵魂来到一处巨大的石室中,他知道他来到了哪里,雷恩的述职报告中提过这地方,哪怕雷恩没提过他也知道这是哪里,原本他想去米登海姆转一圈去这间石室中看看,但最终他放弃了行动。能斩破命运的他不知道去了之后会产生什么他都想不到的变化,这个古圣造物搞不好甚至能一脚油门提前直接下一个纪元,结果身在阿尔道夫的他居然以这种方式来到了这里。
石室充满了几何形的符号,就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感,闪光的石头在墙壁上排列着。石室中有着一个球体被两个完美的金色半球托举着,球体通体漆黑,表面却脉动着,像液体一样起着波纹。每一阵脉动都会发出一阵钝光,慵懒地穿过石室,即使达克乌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石室中也能感觉到古圣造物散发出的能量,他能品尝到空气中的腐蚀。
达克乌斯还没来及思考,他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不到身影的样貌,但能看身影的体态,如果没错的话……身影的体态与他一模一样,身影转过头被遮挡的面孔看向了他,他能感觉到身影在对他微笑,接着身影像他平常的动作那样,从怀中掏出了他刚刚在阿尔道夫折叠空间看到的无字石板。
一种难以难说的恐惧感笼罩在达克乌斯的心中,这种感觉是不曾有过的,哪怕奸奇出现在他的肩上,哪怕他直面巨龙,这种感觉也是不曾有过的。他能感觉到石板蕴含的危险,仿佛石板并不是石板,而是某种其他的东西,他能感觉到石板蕴含的古老与隐晦。
随着石板的出现,达克乌斯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他仿佛进入了画中画,他出现在奥苏安的上空,他能看到正在旋转的大漩涡,他能看到连接大漩涡的灵脉网络和那些发光的引路石。光芒在各处引路石中放大,大漩涡也开始了急速的运转,仿佛这一切都无字石板带来的效果,所有与灵脉网络的东西都在共鸣着。
紧接着大漩涡突然消失了,奥苏安也消失了,整个变化的过程没有过程,仿佛在一瞬间就做到了。随着大漩涡和奥苏安的消失,达克乌斯的灵魂在逐渐拉高,他能清晰的看到南北极,他发现所有的路石和灵脉都在熄灭,那种感觉就像停电一样。
达克乌斯能看到魔法之风在急速的消散,就像快速收缩一样向南北极的传送门褪去,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瞬间摆脱了混沌的影响,然而还没等他来及思考,传送门附近的魔法之风就像弹簧到达最低端一样,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到了最后整个世界腐化成了混沌荒原的缩影,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混沌荒原,而奥苏安所在的位置则空无一物。
眼前的画面再次转换,达克乌斯再次出现在米登海姆的石室中,那道拿着无字石板的身影还在,身影没拿着无字石板的手缓缓伸出,对着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身影把无字石板插入古圣造物中,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像插入一张游戏盘,准备游玩一样。
达克乌斯脑海中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不断的出现,前世的,现在的,正当他重温这些记忆的时候,这些记忆突然消失了,仿佛被人拿刀子切断一般。他感到了一阵恐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消散着,唯有黑暗永恒。
吞噬一切的裂隙撕扯着现实世界,起初裂隙慢慢地扩散,之后犹如涨潮的潮水一般,犹如恐怖的海啸一般。南北极的裂隙也挣脱了古老的束缚发生了共鸣,加入了狂欢的盛宴,世界上的生物发现自己正面临毁灭,但除了发出绝望的尖叫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达克乌斯看到了流星在天空中划过,他看到冰冷的繁星正在漩涡,他看到了最原始的混沌。时代橡树是最后被吞噬的,当艾索洛伦毁灭时,悲伤的树妖歌声缭绕在苍白的天空中。空间和时间束缚在一起的灵脉网络被超越自身极限的能力扭曲着,随后发生了爆鸣,接着随风消散。
毁灭也许持续了数千年,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达克乌斯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在混灭中他看到了细微的光明在迸发着,这或许是闪耀的精华,随后光明坠入无形的风暴,随波逐流千万年。他仔细看向细微的光明,他发现细微的光明正在深渊中逐渐冷却燃烧的世界,他能感觉细微的光明在逐渐成型。
这是终焉之时,同时这也是新生之时。在生死循环中,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接着达克乌斯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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