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来自湮灭之塔号的你。”引导员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
泰兰卡尔的心猛然一沉,咧开的笑容僵硬地停在脸上,心跳加速,甚至忘了要呼吸。他犹如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木牌上最初的孔洞代表什么,他知道,他跑不了,一旦他在第二轮比赛开始前没回来,他将上通缉名单,查佩尤托的系统会开动起来,对他进行追查。这笔钱将成为他的买命钱,回到湮灭之塔号无异于自寻死路,提督和他的船长肯定不会保他个无名小卒,反而会将愤怒倾泻到他的头上。查佩尤托很大,艾希瑞尔同样很大,但他人生地不熟。
他将银币紧紧揣进凯坦内,生怕这宝贵的买命钱不翼而飞。起身后,他没有选择走过道,而是模仿其他杜鲁奇,直接从身前的看台上跳了下去,身姿敏捷地穿过人群,朝着银色旗帜的方向走去。
那里聚集了大量的杜鲁奇,喧嚣声此起彼伏,银色旗帜在微风中飘扬,指引着赌徒们聚集在此处。虽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但在士兵的管理下,现场秩序井然,通道清晰地将人群分隔开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杜鲁奇脸上带着喜悦之色,显然在第一轮的押注中赚到了,而另外一些人则愁眉苦脸,显然运气并不佳。各式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许多人聚集在小圈子里,指指点点,低声讨论着下一轮的下注策略。
“窃贼!”
“抓住他!”
正当他仔细思考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喧闹。
他立刻竖起耳朵,双手抱臂,护住胸前凯坦里的银币。做完这一切后,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脸惊恐的杜鲁奇正慌不择路地在人群中狂奔,显然在逃避什么。然而,没跑出几步,他就被周围的士兵堵截住,所有逃跑的路径都被封死,四面八方都是持矛的士兵,更高的地方,还有连弩手将连弩举起、瞄准。
逃跑的杜鲁奇动作停滞了一瞬,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士兵们迅速围了上来,将他包围得密不透风。周围的人群也立刻安静了一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小小的骚乱上。他看着四周将他包围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还在想着脱身的办法。
然而,士兵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几名士兵冷冷地将他按倒在地。周围爆发出一阵窃笑和轻蔑的嘘声,显然许多人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他摇了摇头,不再看去被拖走的杜鲁奇。开始思考该怎么押注,第一轮是红和白队胜出,同时获得6分,其他两队各获3分。
每支队伍的三支小队都是由不同分支组成的,要么是杜鲁奇、阿苏尔加艾尼尔,要么全是杜鲁奇,要么是杜鲁奇、艾尼尔加阿斯莱,要么是其他的。
小队获胜就晋级,没有队伍获胜,队伍中的小队全部晋级的说法,全看小队的实力。在他看来那四支队伍的存在意义更多是给杜鲁奇们押注用的,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用处。所以,押注的时候全看运气,一点技巧都没有。
他印象最深的是第二小轮的一场比赛,驻军队那仅剩的一名恐惧矛手,居然在最后的关头舍弃了盾牌,把木棍当战戟用。在一对二的情况下毫不费力的将一名抢攻的恐惧矛手击倒,随后黯然剑士单刀进枪失败,最后驻军队凭借着那名恐惧矛手的反杀获得了胜利,获得了晋级资格
一点道理都不讲。
他从杜鲁奇们的议论得知,那名恐惧矛手现在是恐惧矛手,但之前绝对不是,那打法分明是纳迦隆德的武技大师或是黑守卫才掌握的。
杜鲁奇们推测那名恐惧矛手之前很有可能是伤残退役,随后被巫王之手带到艾希瑞尔治好。更有可能的是他就是队长或是百夫长,因为杜鲁奇们发现在战斗时,是他一直在进行指挥,而跟在他身后的队长。那个队长更像是个吉祥物,由于规则需要,不得不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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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走了一步后,凝视着挂在头上的红、白、蓝、黄四面旗帜。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手护着胸,一手指向了旗帜。他的怪异行为很快引来了周围杜鲁奇的注意,杜鲁奇们看着他伸出的手摇摆着。最终他的手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了过去,红色。
“嘿,你是要押你指的那面棋子吗?”一名看热闹的杜鲁奇用戏谑的语气问道。
“不。”泰兰卡尔摇了摇头。
“除了红色,其他的都买吗?”
泰兰卡尔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押什么,我跟你。”
“我也跟你,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运。”
泰兰卡尔没说什么,更没说什么:出了问题别找我。现在的他只想尽快排到窗口,押注,马上离开这里,然后去给灵蜥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