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
赵晓倩拉上了窗户,隔着玻璃和安敏对视,她再道一句,“谢谢。”
赵晓倩背过身,抬眼间和不知何时开门站在门口的余怀周对视了。
几秒后。
余怀周进来把手中的果盘放在桌面上,什么都没说,也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这晚余怀周照旧给赵晓倩涂抹药。
手背手指脸颊,再后把她额头的纱布换了新的。
俩人之间无对话交流。
夜深。
赵晓倩靠着床头看书。
余怀周在门口沙发上看书。
时钟走过凌晨一点。
赵晓倩书看了大半。
余怀周手中的书还是第一页。
期间和前几天截然相反,没有一个人来敲门。
赵晓倩放下书,“我想出去逛逛。”
她揉揉眼睛,“闷了。”
她被裹成了个熊。
里三层外三层,脑袋上罩了个毛长到可以遮住眼的帽子,脖子还被围了条厚厚的长毛围巾。
赵晓倩来这三个月,黑夜奔袭了两次。
地面冰凉却无冰。
大约是大雨将至,外面满是雾气,导致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走了没几步。
赵晓倩握住余怀周的大衣衣角。
手套太厚,用力下本就有伤的手指很疼。
赵晓倩松开手,拉住了余怀周的掌心,像是没看见他的怔愣,朝前一小步,从牵着他的手变成挎着他胳膊。
橡胶底的鞋面在地面轻滑,和余怀周肩并肩。
牵手也好,揽胳膊也好,都有点僭越。
可地滑太明显,赵晓倩又是个百分百惜命的。
冒出遐思的可能突然就这么淡了。
余怀周没说什么。
由她揽着,放慢了步子,在漆黑散漫雾气的小道里慢腾腾的走。
赵晓倩穿太厚了,走几步歇一歇。
导致议事厅外面守着的守卫几乎长跪着。
他们穿着漆黑的防风服,戴着单薄的毡帽,皮靴沾满了雾气蔓延而出的碎冰渍,抱着枪的五指乌紫发黑。
垂下的头颅虔诚又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