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彦得想个法子,把这块烫手?山芋解决掉。
说来魏妆就好像是他的桃花绝缘体,自魏妆嫁了他之后,那绝媚娇颜姿容,惹得京中觊觎谢敬彦的女?子都悄然?收了心,主?动退居其后。这让他多?有清净,行来走往间坦荡无忌,全身心投入朝局。
即便后来满朝皆知左相与夫人?离心,然?而?谢敬彦亦坚守着不和离。
他曾很是误怪过她,因着梁王之事传得有鼻子有眼、沸沸扬扬,梁王甚至到了死都在以此事沾沾自喜,故弄玄虚造假。可看?在儿子的份上,他也仍是想与她继续。
没想到这一次,女?人?却不再给脸看?自己。
然?而?,却也是他没把她照拂好。能重来一次,看?她这般肆意活着就够了。
男子眸闪星芒而?过,一瞬抬起凤目,只作从容淡定地接过托盘:“能得圣上娘娘们如此寿礼,是祖母之福气。皇恩浩荡,敬彦代祖母受赏!”
他如此回应相当妙绝,并没直面聂总管那句暗涵深意的“三公子收下吧”,而?是替祖母接过“寿”礼。
仅只寿礼。
总之,听得聂总管面子上圆润过去,很是松快。
谢敬彦亲自送太监和宣王入席。
宣王高绒瞥了眼魏妆,女?子明珠莹光,丰-胸-翘-臀,处处让人?无法移目。听说太后有意把她给梁王,那梁王占着太后撑腰,过得有钱有资,平素倜傥,若拥了这等美人?在怀,只怕馋得床都不舍得下,正好。
高绒为了上位,是什么?都可以放一边的。他手?握着母妃背后杜将?军府的底气,虽钱资方面尚不如梁王,但兵权可比。女?人?如衣物,他向来不执着。
第44章
褚琅驰站在廊下,看着那边茶桌旁饮水的魏妆,感觉心都被勾走了。
在他眼里,女人实在比不得舞枪弄棒有趣。可自从上次在褚府见过魏妆起,他就一直惦记在心间。未见到人还好说,见到人其余的事儿都失色了。
等谢敬彦送完公公,他便一把拽袖截住,问道?:“敬彦贤弟,外面都说你与魏妹妹退了亲,可你当时还拼了性命救她。我且确认下,你和她之间没别?的事,也不后悔吧?”
谢敬彦听得心弦一搐,魏妆尚未动静,褚二?这小子竟已有沦陷趋势。
但要怎么说,说彼此?前世做过十三载夫妻,说前阵子刚在马车里亲昵唇吻过么?
谢敬彦淡漠答:“彼时危急,救她是理所应当,这与有无别?的事无关。驰兄问这做甚?”
听着若有似无的呢,到底你们之间是有事还没事啊?
褚琅驰耿直难解,不自禁瞥了眼那边魏妆姣美的身?影。从?脸颊到耳根刷地泛红,就真的好想娶她。
褚琅驰便又答道?:“祖母和母亲频繁催婚,我常年被催得愁闷。过几日?,她们预备邀魏妹妹上我家住些时日?,我便想着,你这头反正也快要当驸马了,那我可就……到时可就不含蓄了。”
“你也是真舍得退亲,换我誓死不退,我出征打仗要带她在身?边。即便带不了,等仗一打完,我也得匆匆赶回来,一天都舍不得冷落了!”
二?十出头的归德郎将咬了咬牙,攥起了一贯拿刀握箭的拳,好似在给自己?鼓劲。
谢敬彦蓦地回想起,扶持冷宫太子高纪登基后,在处决梁王高绰时,高绰扬着嗓音绽出层次丰富的笑容:“放着靡颜腻理、香肌玉肤的美人不用?,空耗她良辰长?夜,左相大人真是暴殄天物,不若送与我做个伴罢!”
谢敬彦杀梁王,主?要因他身?后是绥太后,若不斩草除根,新帝高纪皇位坐不稳。除了杀鸡儆猴,却也有存心使?狠。
早知魏妆天生惑人,怎竟连两世的挚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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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褚二?,眼里唯好行军打仗,年逾三十都未成亲。这一世,魏妆性情外放,处事大相径庭,便火速惹得桃花开遍地。
他心底酸涩,作神色自若道?:“昔日?祖父定下亲时,给我及她一人半块和璧,若然退婚,须她将青鸾半璧归还。她既未还,我也与她说过,允她时日?仔细权衡,若执意退婚便退,若不退便娶,此?时却让我如?何回答你?驸马之事更八字没一撇!”
说得褚二?顿住,潸然呐道?:“诶,那就只有她把和璧还了才能算退亲?兄弟妻不可欺,也就是说,我还不能出手了。你可听魏妹妹说过,准备何时归还和璧?”
谢敬彦薄唇噙笑,轻轻一哂。不枉前世保你褚府无虞,还知道?兄弟妻不能动。
只她可是自己?奢养了十三载的心尖痣,以陵州谢氏宗主?之资本,后宫的妃嫔都未必有她用?度丰侈。
交给褚二?,褚二?就能让她过得更好么?还是去打你的仗吧,之后本相弄权夺政须用?得上兵马。
谢敬彦便措辞道?:“姑娘皮薄,此?话不便打听,由她自己?决定为好。”
他心下记挂褚琅驰说的,过几日?要请魏妆去褚府住。前世她虽为了攀附奢荣嫁自己?,却至少主?动逢迎,有过真情蜜意。这次如?此?冷绝推拒,若真搬了出去,那就真的断掉来往了。
男子左手拇指在食指关节上搓了一搓,这是他自从?烫伤后,便无意间养成的习惯。那烙痕摩挲间,总能让他想起魏妆的模样。如?今复了光滑,习惯尚未改。
魏妆正好抬头望过来,只见对面红橼廊柱旁,谢敬彦矜雅中抑了几许沉渊深邃,指尖的动作让她似乎熟悉,待要再?看清却又垂手拂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