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你们的兵器在这里不起作用。这两把刀,也不适合一个人用。它们是相通的,都是活的,即使在一个人手里也打不好配合。在小范围内,你们分开使用它。”
“……”
相较于声寒,祈焕是更吃惊一些的人。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的好刀,在此刻白涯就如此轻易地“拱手相让”了。当然,一方面肯定是他拿了也跑不到哪儿去,另一方面,或许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柳声寒依旧有些迟疑:“我们两个……当真配得上这把刀吗?”
倒也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白涯明白,她的意思是想知道,凭借自己与祈焕的力量,是否能恰到好处地驾驭水无君锻造的神兵。白涯摇着头,说他不知道,拿来防身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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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乃身外之物。”
“你怎么办?”
“试试这个。”白涯拿出降魔杵来,“还不知它有什么用。虽然我很少用短兵……既然修罗王能拿来打架,兴许我也可以。”
“虽然不知它有什么用,但我们也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后果——像琥珀一样。”柳声寒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祈焕,“我不是想阻止你,只是想告诉你,务必小心。”
“能用的就这么多,我们没得选。既然已经带了下来,就物尽其用,当做天意。你们不要再与龙正面接触了——绕过那些柱子,去找别的出口。”
“……好。”
“再者……”离开这片安全区前,白涯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蓝珀,“其实一开始,并非是我要跳下去拿它。”
“什么?那为何……”
“我的伤——也许你还记得,在脸上,被剑划破的地方……现在已经好了。我受到琥珀的影响……它告诉我,一定要抓住它。”
“所以你就跳海?!”
“我是被拖下去的。”白涯的视线从祈焕身上挪开,对上柳声寒的视线,“它真的很危险——比我们想的更危险。”
祈焕真想抱怨他为何不早说,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再晚一步,自己或许已殒命黄泉了,还不是靠这两个胆大的死撑。何况以柳声寒那个性子,就算知道它的危险性,也不一定会停止冒险。往好处想——她确实在意他们的死活。
当白涯重新投身战场之时,此地已狼藉不堪。霜月君不知是否出过手,至少这皮糙肉厚的龙不像是受过刀伤的样子。它很生气,且怒意有增无减。它倒是脱落了一些鳞片,露出细嫩的白肉,还有些黑红的、疑似血迹的东西。看样子,那更像是它自己撞的。这些礁石柱有不少已经倒塌,混乱的水银无孔不入,像烦人的白乌鸦一样来来回回。
“你应该给它来一刀。”白涯看着游刃有余的霜月君,“你别又说还不到时候,还不至于。我看你跳活梅花桩还是很有闲情逸致的。”
“嗯?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啊。”心里虽这么想的,他实际上没有这个意思,“但的确不到时候。我观察过了,它在龙族里不过是个小角色。在龙宫中,还潜伏着许多比他更厉害的大家伙们。”
“怎么,你想引蛇出洞?”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现在。”
“我确实不明白,很多事,只需要你拔刀的工夫而已。”
刚说完,白涯与霜月君同时感到一阵心悸。这种情绪不是他们自发产生的,而是从别处传来的。白涯转过头,发现祈焕的方向上有一块破碎的巨石砸了过去,他险些没有躲开。看来,蓝珀连情绪的传递能力也加强了,这不像是好事,至少现在不是。若是在交战中,他们受到其他人的影响,错失良机,可就麻烦了。那两人也是,若好好地探着路,忽然察觉到战况的变化,多少也会产生麻烦。
“速战速决,你不明白吗?”白涯重新盯向霜月君。
霜月君抬起手,一掌击碎迎面飞来的石块,同时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躲过刃状水银的运动轨迹。他仍一副无关紧要且气定神闲的架势,这不止一次地令白涯感到烦躁。
赤龙再度发作,它的眼神像是发光的矿石,坚硬且灼热。它的尾部也从水银中完全抽了出来,原本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加狭窄。让它被挤压在这里,看上去反而有些可怜。它暴躁地甩尾,又是一块断裂的礁石飞奔而来。白涯迅速抬手,石头撞击在降魔杵的尖端,瞬时四分五裂,碎块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形同孔雀开屏,万箭齐发。
霜月君侧脸躲过飞窜来的几枚碎石,终于正眼看向他。
“你们向来责备我不拔刀,却从来没人问过我,为何不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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