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真没家教!”
是了,那是个孩子,才不到十岁。他刚上前准备训斥他时,那男孩突然被一个妇女打横抱走,速度快到看不清她的脸。那大约是她家的孩子,而她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跑掉了。
“连句道歉也没有!”问萤朝着那背影愤愤地说。
皎沫皱起眉,走到神无君身边关切道,“你还好吗?”
“死不了。”他只是这样说。
谢辙都惊呆了,原本他以为神无君会非常愤怒,但他没有。不如说,这样平淡才像是他的反应。可是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遇到过本地人的刁难,怎么到这儿就会遭到袭击,何况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虽然也有不少人对他们报以或警觉,或好奇的目光,但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还真是头一次。
“怎么会有人这么做?”谢辙感慨道,“难道这里还有未开化的野蛮人吗?”
“你看看他们的着装打扮,像么?”神无君耸耸肩,说道,“不过这也不奇怪。在这里的人,对我这样戴黑色帷帽的人是十分警觉的。毕竟南国还有少数极端分子,觉得是我赶走他们的神呢。当然过去我是没这帽子的,他们应该也听过传言,知道我特意扮成这样了吧。”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问萤感到意外。
“世上什么人都有。”寒觞叹息一声,“唉……”
“那孩子,怎么那么肯定是您呢?在这里,有许多戴着幔布的人。”
神无君回头,隔着黑色的纱幕看他一眼,不知是何用意,但谢辙有点心虚。看样子,他好像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皎沫代替他说了。
“为了防范风沙进入口眼,这里的人的确大多会戴纱幔,就比如刚才那位妇人。不过黑色的东西晒久了,实在容易热,他们都会选择透光性更好的白布。”
原来如此。难怪这种常识性的问题神无君不想解释,谢辙自该想到的。他尴尬地咳嗽一声,与友人们继续踏上前往食月山的旅途。传言那个栖息过天狗的大裂谷就在食月山中,而这座山时至今日也没有改过名字。大约,是因为有这么个典故在此吧。
途中,神无君找人借了纸笔,潦草地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塞进信封。因为他只写了寥寥几笔,速度又那么快,让人猜不出他究竟能留下怎样完整的信息。
“您要给谁寄信?”
“认门的人。”神无君道,“想要进入天狗冢,必然不能贸然闯入。传言中的诅咒,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只有真正相关的人才知道怎么做。”
“您是说霜月君?”问萤似乎猜到了那个人选。
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毕竟除她之外,好像也没有谁能召唤天狗了。
皎沫有些疑惑地说:“不过,霜月君对食月山天狗冢很熟悉么?她来过南国?”
“她的天狗总该知道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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