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严重了,除魔去祟本就是贫道的本分,只是唐大小姐体内这邪祟侵身已久,却是无法自大小姐体内驱除,倒是得损了大小姐的肉身”
“为今之计唯有将其以烈火焚身,方能彻底除去府中的邪气,老夫人想好了才是”,虚无道长说道。
唐老太太知晓了唐瑛以厌胜娃娃诅咒自己时,早已认定了此时的唐瑛只是个被恶鬼附身的空壳子,只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的孙女早已不再人世!”
“她并非是侯府的大小姐唐瑛,若能除了那邪祟,保得侯府一片平安,瑛儿的肉身又何妨,想来瑛儿在天之灵亦会感到欣慰”。
虚无道长听到这番话只觉事情进行地恰如所料,唐修辰此时亦表现出伤心欲绝的神情,自对那害死唐瑛的恶鬼满心愤恨,一行人只随着唐老太太向着琉璃阁走去。
琉璃阁处,唐瑛主仆早已知晓了松竹院的动静,此时正等待着姜嬷嬷入院。
天还未亮时,茯苓与玉竹在服侍完唐瑛喝下那汤药后便出了院门,茯苓自是去了唐修辰所在的青竹居盯着他一早的动静。
玉竹则按着唐瑛的指示去了松竹院瞧瞧唐老夫人有何异样的状态,果不其然发现姜嬷嬷一脸着急地出了府门,在姜嬷嬷领着虚无道长入府后,玉竹便返回了琉璃阁将这道长一事讲给了唐瑛知晓。
茯苓这边亦是随着唐修辰到了松竹院,在那巧香跳出来说出那一番话后,便先行回了院中,将发生的一切细细说了出来。
唐瑛听罢先且让白芍去了霁月阁,否则待会儿姜嬷嬷等人前来后便无人出得了这院中,如今已到了各府之人平日里起身的时刻,只由着白芍等待时机成熟之时,便将赵韵与唐轩城唤来琉璃阁中。
白芍领命退下后,唐瑛这才望着茯苓与玉竹二人开口问道:“你们说,那道长自称虚无?”
“正是虚无,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玉竹应道,一侧的茯苓亦是点了点头。
唐瑛体内的药效已显现了出,此时面色已苍白了许多,额上已是直冒着冷汗,在方才听到虚无的名号时,唐瑛心中只冷笑了一声。
亦是那时,唐瑛才知晓前生的自己竟是步步皆在云姨娘她们的算计中,便是萧景焕亦是从未想给自己一条活路。
这虚无道长不是别人,正是前生由萧景焕举荐入宫,做了那宫廷内道观的道长,亦是这虚无算出自己是那通敌叛国之人,将祸害天祈的妖女罪名挂在了自己身上。
唐瑛正想着,院门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便让茯苓等人退下,自己则是闭上了眼,全然一副被梦魇了的模样。
姜嬷嬷此时已领着几名下人入了琉璃阁内,姜嬷嬷与唐老太太不同,她从不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言论,可事情关乎唐轩城时她便会全信了去,因而方才便领了那道士入府,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道士会指认唐瑛为那邪祟之物。
姜嬷嬷一生无子无孙,唐轩城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在自己心中已然将其当做了亲生儿子,自然容不得他有一丝差池。
可唐轩城对唐瑛的宠爱她亦是看在眼里,若是唐瑛就这样被唐老太太处置了去,连着自己也是会被唐轩城所怨恨,况且她心中亦是不相信唐瑛是被什么邪祟缠身。
在那道士指向琉璃阁时,姜嬷嬷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只觉这件事定然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唐瑛,只是当下这个局面,唐瑛怕也是无法轻易脱身。
姜嬷嬷只能差了个小丫鬟去霁月阁告诉唐轩城一声,亦是期盼着千万别在唐瑛院里找到那厌胜木偶。
姜嬷嬷犹疑着走到了唐瑛房门口,见着玉竹几人正起了身在院内准备,忙上前对着玉竹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大小姐可起了身?”
“你方且去唤唤大小姐,你们几个快仔细瞧瞧房中有没有什么多出来的物件,老太太让嬷嬷带人搜查琉璃阁,嬷嬷亦是没有法子,老夫人一会儿亦是会来这院子,你们且有个心理准备”。
姜嬷嬷说罢便退开了身,提高音调对着身后的一众下人说道:“你们几个,去那边院子里搜搜,大小姐房里便由嬷嬷去就是”
“别怪嬷嬷没提醒你们,都搜仔细些,一个角落也别要放过了去,不然免不了老夫人打罚”。
松竹院的下人们这便散了开,向着院中各个角落搜查,自有翻箱倒柜的阵仗,琉璃阁中的婢女们瞧见这局面,只惊慌地立在原地。
玉竹倒是没想到姜嬷嬷会提前向自己通气,只感激地看了姜嬷嬷一眼便与茯苓先行进了室内。
姜嬷嬷瞧着玉竹二人入室许久亦没有什么动静,心中只焦急地望着院门口的方向,待瞧见秋曼的身影后便知唐老夫人已是到了这琉璃阁,忙且走进了唐瑛房内。
“玉竹姑娘,大小姐可醒了?可有发现什么物件?老夫人已是到了院门口了,再不快些便来不及了”
姜嬷嬷进了房内便急忙说道,待看见室内的情形时便惊在了原地。
“姜嬷嬷”,唐老夫人正站在院中,唐修辰此时自是扬起了嘴角,却瞧见姜嬷嬷自唐瑛房内走了出来,面色惊慌地对着唐老夫人说了一番话后。
老夫人只瞧了虚无一眼,便随着她再次走进了室内,却没有意料中的愤怒与恐惧。
唐修辰感到唐老夫人的神情不对,亦是走上台阶,想要入室瞧瞧房内情形,却是被玉竹与茯苓二人挡了下来。
“二少爷,虽然您是小姐的庶兄,但这男女大妨却是有的,小姐如今还不曾起身,您万不可进了小姐这闺房,没得让侯爷责怪,便是传出府外,您亦是举止不端,恐会被五皇子怪罪”。
茯苓对着唐修辰福了福礼,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不容质疑。
唐修辰听到庶兄一词后神色便冷了下来,却也笑着说了句告罪之言便走向了院中,心中料想唐瑛早已是瓮中之鳖,此时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自是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