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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蝎子酒(第1页)

我大找来了一辆旧面包车,载着我妈、我和曹皮皮,在泉子的带领下向北面的汪家庄驶去。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不算大的村庄,规模同我们的村子差不多,这里的贺兰山显得要相对平缓些,山顶上也见不到冰雪。一路上我都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窗外的贺兰山,看着它像巨蟒、像蛟龙一般蜿蜒向前,我也终于知晓它真的是一座绵延百里、重峦叠巘的雄山。

面包车驶下了公路,沿着遍布砾石、坑坑洼洼的山路又走了一段后,山坡便变得陡峭起来,我们只能下车步行了。我大和泉子一左一右将我和轮椅一起抬起来往半山腰上走,泉子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按理说应该请我表舅下山来的,这样我们就不用这么费力,可不凑巧的是他这几天恰好染上了风寒,再加上他上了年纪,也就不便下山给人看病了,山上风大,人容易被吹凉。”

我大点点头,咬着牙抬着我往上走,一路上他和泉子歇息了好几次,他们都累得气喘吁吁了。我大是我的亲人,但看着泉子也如此劳累,我的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现在不论是我还是曹皮皮都倾向于相信泉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然的话他也犯不着如此费力。

沿着一条被人踩踏出的羊肠小道,我们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上,眼尖的曹皮皮发现不远处真的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庙。我的眼睛像星星一般亮了起来,我大和我妈也面露喜色,既然山上真的有座庙,那庙里有老中医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大打起精神和泉子一鼓作气将我抬到了小庙前,这是一座颇有年头的庙,它是就地取材用山上的石头砌成的,庙顶上的木椽已经有些朽烂了,庙门两旁的一对木质楹联也有些模糊不清,但勉强能够分辨出上面的字——神德庇三农,统天田以乾象;恩膏流万顷,兴云雨于贺兰。

庙门关着,泉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嘴里大声喊着:“表舅!

表舅!”

果然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老汉从庙里走了出来,他自然就是泉子的表舅,那位枯骨生肉、隐居山中的老中医。在我的想象中,这样的神医都同电视剧中的那些世外高人一样身穿青袍,长须飘飘,精眸微闭,仙风道骨,然而和我所想完全不同的是,这位老人家脚踏一双胶底鞋,身披一件军大衣,脸上遍布山风长期吹出的皴红和皱纹,两只眼睛也显得浑浊而麻木。他根本不像是什么难得一见的高人,倒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放羊老汉。

泉子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他对我们说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我表舅看上去其貌不扬,但他的医术方圆百里没人能比得上。”

接下来,泉子指着我大声对老者说:“表舅,这是和我一个村子的娃,他连车带人从半山腰上摔了下来,摔成了下肢不遂,麻烦你帮他瞧瞧,看有没有啥方子能叫他重新站起来,这么大点娃娃整天坐在轮椅上真是活受罪。”

老人家没有吭声,而是伸出手来比画着请我们到庙里。庙内的空间不大,正中摆放着一座角耸轩昂、龙须飘飘的龙王泥塑,两侧立着几座稍小一些的虾兵蟹将泥塑和巡海夜叉泥塑,龙王的身旁还有一副对联,上面写着“风调雨顺民安乐,海晏河清世太平”。

庙里半明不暗,但久居于此的老者显然早就适应了,他先点了三炷香,在龙王塑像前拜拜,而后又到我跟前,在我的腿上各个部分轻轻捏了捏,询问我有没有知觉。见我接连摇头,他又让我伸出舌头,看我的舌苔,而后把两根手指搭在我的腕上为我号脉。他半闭着眼睛号了很长时间,最后才长吐了口气,睁开眼睛对我大和我妈说:“半身不遂、手脚麻木是因为经络不通、气血凝着,要想让他重新站起来就得想法子通畅经络,祛邪去瘀,正所谓一通百通,一通无灾。”

听老者说得头头是道,无论是我大我妈还是我和曹皮皮都在不知不觉间摒弃了疑惑,我妈焦急地问:“老神医,那你有啥法子帮我娃娃把经络打通呢?”

老神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你们知道贺兰山上最稀罕的宝贝是啥吗?”

我们不明白老神医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相互望了望。我妈想了想回答:“是地软吧?下过雨后贺兰山上的石头缝下就会长出地软来,用它们做馅的包子饺子最好吃。”

“非也。”老神医摇了摇头。

“是岩羊吧?贺兰山上的岩羊能在山崖上健步如飞,听说它们的肉仅次于天上的龙肉。”我大说。

老神医仍旧摇头。

曹皮皮想起来什么,开口叫道:“我知道,是发菜!贺兰山脚下的蒿草旁会长发菜,它们远远看上去真像是人的头发呢!我和我大我妈捡过发菜,用它来做汤,我大说南方人最喜欢吃发菜,吃了发菜就能够发财……发菜要是自己捡来吃没人管,大面积挖采可是不允许的,这还不是最稀罕的宝贝吗?”

老中医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我们都一脸困惑,猜不出贺兰山中最金贵的东西究竟是啥。

见我们答不上来,老神医终于解答道:“贺兰山绵延几百里,挺立亿万年,它虽然称不上物华天宝,但绝对也是物产丰富。和你们一样,大多数人虽然在贺兰山下生活了一辈子,却不知晓山中最为珍稀、最为名贵的东西正是毒蝎子。”

“毒蝎子?”我们都吃了一惊,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老神医会把它当成是贺兰山的镇山之宝。我和曹皮皮见过毒蝎子,它们躲藏在石块下面。有一回我们到山上捡拾地软时,曹皮皮翻动一块石头,不小心被栖身于下面的毒蝎子蜇了一下,他当即就动弹不了了,甚至说不出话了,我别无他策,连忙把随身带的小壶里的水都灌给他,希望能帮他把蝎毒稀释一些。他躺在地上,足足过了两个钟头才一点一点地缓过来。贺兰山上的蝎子毒性如此之强,我们唯恐避之不及,老神医竟把它当成宝贝。

老神医看出我们的惊愕,为我们解疑释惑:“你们有所不知,毒蝎子是中医里的一味珍贵的药材啊,它能够通络止痛,息风止痉,攻毒散结。毒蝎子分为好多种,有黑蝎子和红蝎子,有青蝎子和麻蝎子,也有黄蝎子和白蝎子,蝎子同毒蛇不一样,蛇是颜色越艳毒性越强,而蝎子是颜色越浅毒性越强。贺兰山上的毒蝎子都是米白色的蝎子,它们的毒性数一数二,一般人可能讨厌它们,躲避它们,但对我来说它们可是能治愈顽疾、救死扶伤的宝贝啊!”

我们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大小心翼翼地问:“老神医,这么说,你用贺兰山中产的毒蝎子配出了神药方?”

老神医点点头:“蝎子性毒,不可直接入药,得将它们晒干研末或者泡制成酒。民间也有人用毒蝎子泡酒,用以治疗风湿痹病,但我不单单是在酒中放入全蝎,我还一同放入了桃仁、红花、地龙、当归、天麻和土鳖虫等药材,并且根据经验对它们的比例进行了反复的调配。我曾用自己配制的毒蝎酒治好了好几位半身不遂的人,他们当中的一个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你的娃从山腰坠下,伤势较重,经络已经壅塞麻痹,我不敢断言他服用了我的药酒之后一定会站立起来,但我敢保证他的腿脚肯定会有所改观。”

听老神医这么说,我大和我妈大喜过望,我大连忙说:“能改观也行!

能改观也行!我们不指望他能重新走路,能重新奔跑,哪怕他能拄着拐杖搀扶着人稍稍站立起来也行啊,他也能少受些罪!”而我妈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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