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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金疙瘩(第2页)

山脚下的那些蒿草以及半山腰的野酸枣树在这里踪迹全无,冰雪强烈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泉子不得不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墨镜。正如老人们所言,贺兰山顶上的确生活着野山羊,它们时而东张西望,时而腾挪跳跃,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一处山梁之后,也不知道它们在山上吃什么。山顶上既然有野山羊,那多半就有雪豹,想到此处泉子紧张起来,将手中的冰镐捏紧了些,但叫他略感宽慰的是,传说中动作敏捷的雪豹始终都没有出现,也许它们并不在此活动,也许它们已经销声匿迹了,就像这些年来各个地方走向灭绝的动物一样。

惊魂稍定后,泉子正式开始搜寻,他本以为这是件手到擒来的事情,金光灿灿的金疙瘩在山顶的某个地方闪耀不息,肯定一眼就能够看到,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一切远比他想象的困难,举目望去,四下里一片苍茫,就算数十年前真的有一块沉甸甸的金疙瘩自天而降,它也早就被年复一年落下的大雪所覆盖了。凭借着雪杖朝各个方向上探索了一遍后,泉子确认了这一点:走在厚厚的冰雪上根本看不到下面究竟埋着什么东西。

想到自己为了寻宝辛辛苦苦地准备了几个月时间,而且还花费上万元购买了装备,泉子变得懊恼无比,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几脚,又怒气冲冲地诅咒起当初编写那首童谣的人。此时天色渐黑,泉子不得不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搭下帐篷歇息一晚,等天明之后再下山。

贺兰山顶海拔高气温低,一到黑夜,山顶上更是寒风呼啸,折胶堕指,泉子蜷缩在睡袋里昏昏入睡,尽管他一向胆大妄为,但独处在这天寒地冻、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仍旧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荒凉与悸恐。

夜半时分,山顶的风更大了,它们似乎知晓这里来了位陌生人,像缺乏教养的孩子一样,拼命地推搡、摇晃着帐篷,与此同时,砭人肌骨的寒气也像黏稠的松脂一般裹住了泉子。泉子最终还是被冻醒了,他干脆爬起来,钻出睡袋,带上便携铁锤,打算把固定帐篷的地钉再往里敲几下,免得它们被大风拔起。

来到帐篷外面后,泉子被扑面而来的星空景象惊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顶离天穹更近的缘故,在这里看到的星星远比在山脚下看到的星星多,它们亮汪汪的,无拘无束,布满了夜空的每个角落。

打量了几眼密密匝匝的星空后,泉子便开始挨个儿敲打帐篷四角的地钉。夜风像饥肠辘辘的野兽一般拼命地从他的身上掠夺热量,完成了固定地钉的活儿后,他急匆匆地往帐篷里钻,但就在即将钻进帐篷前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地朝远处看了一眼,这不经意的一瞥竟让他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怔在原地。

就在大约两公里外的地方,有一盏灯在厚厚的冰雪下一明一灭地闪耀着。泉子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张望,这次他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那团白色的亮光有些模糊,显得朦朦胧胧,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巅,它是如此惹人注目。

泉子的后脊有些发凉,身上的汗毛也一根根竖起,他清楚山顶上没有人家,电力部门也不可能把电线拉到此处,可这里怎么会出现一盏闪烁不歇的电灯呢?又仔细张望了一会儿后,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心,泉子决定到跟前去一探究竟。

泉子将头灯戴到脑袋上,保险起见,又将冰爪固定在高山靴上,以防自己滑倒摔下山崖。除此之外,他将冰镐、雪杖和雪铲也带在身上,一方面便于安全行进,另一方面便于防身自卫,谁知道在这黑灯瞎火的山顶上究竟隐藏着多少恢诡谲怪的东西呢。

漫天遍地的黑暗中,泉子头顶的那盏小灯就像是萤火虫惨惨幽幽的尾灯。倚仗着冰爪和雪杖,泉子在冰盖上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因为脚下的情况看不大清楚,中途他摔倒了两次,但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这也让泉子意识到,在攀登覆盖有冰雪的山体的时候,现代化的装备是多么至关重要,假如没有它们的话,他多半也会像传说中的张家老财和长工们一样滑落至山崖中的。

就在逐渐靠近明灭闪动着的灯光的过程中,泉子发现了一件蹊跷事——他留意到随着自己的慢慢接近,灯光的亮度也相应地增加了,这并非是因为距离变短产生的视觉上的变化,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原本模糊不清、像蒙在雾气中的灯光渐渐变得清晰明澈,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锃亮。另外,它明灭闪动的频率也明显加快了,仿佛能感知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一般,它就像是望眼欲穿终于等来了主人的家犬,明显地激动和兴奋起来。

灯光产生的这些变化也彻底粉碎了泉子心中的幻想,能改变亮度和闪烁频率的东西显然不可能是金疙瘩和夜明珠,也不大可能是其他稀奇古怪的宝石。不过,眼下对泉子而言,强烈的好奇心已经盖过了对财宝的垂涎,它变成了一股极其强大、难以抗拒的力量,促使他一步一步继续向前。

又跌跌撞撞地走了十几分钟后,泉子终于到达了灯光跟前,此时它真的变得同天上最明亮的星星一般耀眼了,它闪动得也愈发剧烈,就像是舞厅里的迪斯科球。泉子不得不用一只手掌半遮住双眼,唯有如此才能够避免眼球被灼伤。

在闪耀的灯光下,遍布冰雪的贺兰山巅也变得诡异叵测,惨白的地面和耸立的山岩时隐时现,看上去就像是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在乱舞。刺目而疯狂的灯光也让泉子心生惧意,他不敢再探求真相,打算掉头离开,但灯光仿佛在关键时刻再一次知晓了他的心思,竟然蓦地停止了闪烁,并且急剧变暗,又变得同一开始一般朦朦胧胧,看上去就像是迷迷蒙蒙的月光和半明不暗的烛光。

这下泉子不必用手遮挡就能够仔细观察跟前的诡异灯光了,它的确被埋在冰层之下,看上去距离地面至少有一两米。它仍缓慢地明灭闪烁着,光团的直径大概有四五米,而核心位置,也就是真正发光的东西似乎仅有巴掌大小。

泉子不明白冰层下的这盏灯究竟是什么,它肯定不是手电筒,也不是电视转播塔上的示警灯,没有哪种照明工具被埋在冰层下后还能够正常工作,从冰层的厚度判断它至少已经被埋了几十年。另外,也没有什么灯具能够感知人的到来,并由此做出相应的变化。

泉子的脊索上似乎爬上去了一条蛇,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之感又袭中了他,并且将他紧紧包围。泉子本能地又想逃离,然而更为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冰层下的那个隐约可见的发光体竟然改变了大小、颜色、亮度和模样,它居然变成了一个足有脸盆大小的金色的光团,光团显得影影绰绰,看上去就像是一块闪闪发光的大金疙瘩。

泉子使劲甩了甩脑袋,不明白明灭不歇、犹若信号塔和高楼顶上的航空障碍灯的灯光怎么会变魔术一般变成稳定又晃眼的金子独有的光亮,他干脆趴到地上,将头灯紧贴冰面,仔细观察。由于冰层太厚,泉子看不大清楚,但埋于其下的那个发光的东西的确很像是电影中出现的光芒闪耀、价值连城的狗头金。泉子心间的希望和贪欲竟又被勾起来,对财富的渴望让他忽略了之前诡异的灯光变化,他决心等天明后用雪铲把冰层凿开,看看埋藏于其间的是不是自天而降的宝贝。担心天明后找不见准确的地点,泉子用冰镐在冰面上接连凿击,留下了记号。

剩下的半个夜晚,泉子是在似睡非睡中度过的,他时而梦见自己变回小时候的模样,嘴里唱着童谣《天上的星》;时而又梦见自己挖出了沉甸甸的金疙瘩,足足卖了几百万元。

天明之后,泉子吃了盒自热米饭以便让自己拥有足够的体力,之后便将雪铲、雪杖和冰镐全都带在身上,来到了昨夜出现光亮的地方。让泉子松了一口气的是,金色的光亮并没有消失,它仍在冰层之下,只不过在明亮的晨光下变得若有若无。泉子又趴在地上看了半天,他愈发觉得埋在下面的就是一块金疙瘩,他放下背包,挥动冰镐开始刨了起来。

“雪似胡沙暗,冰如汉月明”,堆积了成百上千年的冰雪坚硬如铁,泉子挥舞着冰镐气喘吁吁地刨了半天也只刨出了一个不到一尺深的坑,他不得不停下来歇息,补充水和干粮。泉子估算了一下冰层的厚度和自己的进度,预计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刨到底,便干脆回到最初露营的地方,把帐篷拆下来重新搭建在“金疙瘩”跟前。

就这样,泉子刨累了就在帐篷里休息,睡醒了再接着刨,以至于连冰镐都磨秃了,他不得不用尚还完好的雪铲和雪杖继续凿挖。随着距离的接近,埋于冰下的宝贝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它仍旧闪耀着一团既柔和又金亮的光芒,似乎真的是一大块世间罕见的天然狗头金呢。

眼见“宝物”唾手可得,泉子本想一鼓作气刨开最后的冰层,但接连刨了三天两夜的他实在是太过疲乏,他卧在近两米深的冰坑里,嚼了两块压缩饼干,又掏出一瓶二两装的高粱酒来解乏,这点酒对泉子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或许是因为连日的劳累,他刚把小瓶中的酒喝完便脑袋一歪,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此时正值中午,山顶上迎来了短暂的温暖时刻,明晃晃的太阳慷慨地把一缕缕和煦、银亮的光线抛撒下来,这使得封冻多年的冰雪也产生了肉眼看不见的升华现象,而在被泉子刨开的冰坑中,正午的阳光竟然让一部分被刨出的冰雪开始融化,在雪虐风饕的贺兰山巅这可是鲜有的事情。

筋疲力尽的泉子睡得昏昏沉沉,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脑子里格外地痒,就像是有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偷偷爬了进去,他想伸出手去挠脑袋,可两只胳膊早就在夜以继日的挖凿中变得酸痛无比,根本抬不起来,他只能屈从于睡意,强忍着瘙痒再次进入昏睡之中。

泉子醒来后已是黄昏时分了,太阳的金光照射进冰层里,将它们变得同琥珀一般神秘和辉煌,也让整个贺兰山巅充满了难言的苍凉与凄美。夕光还落在泉子的脸上,将他渲染得同古印加人一般粗犷而怪诞。泉子使劲甩了甩头,他低头朝冰坑底部望去,打算等第二天天明后一鼓作气将剩下的薄薄的冰层刨开,让“金疙瘩”原形毕露,然而眼前的情形叫他大吃一惊——那隐隐闪耀金光的“金疙瘩”竟然不知去向,坑底再无任何光亮。

这一惊非同小可,泉子直接跳了起来,他强迫自己稍稍冷静些,又在坑底各个地方仔细搜寻。光亮耀眼的宝贝的确不见了,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泉子变得既抓狂又懊恼,他像发疯的狮子一般连吼了好几声,又像气急败坏的野山羊一样在冰坑里连蹦带跳。就在这时,白日见鬼一般,他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泉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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