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灼灼盯了女孩两秒,他居然笑了:“行。”
秋月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跑车突然转向。
轮胎在路面上划出刺耳声响,随后是更为迅猛的推背力。
秋月贴在靠背上,扭头瞪男人:“你干什么”
梁风面无表情看前方:“去弄清楚。”
油门踩重,他语气也是:“我们今天就都弄清楚。”
“他也是。”
跑车一路急速轰鸣着开到城市边角,是比赛车场还要偏僻的区域。
秋月推门下车,默然打量眼前的小区。
——很老旧的居民区,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年了,小区铁门都生了锈,门口也没有保安或物业。
但生活气息很浓厚,一眼看过去很多老年人。
三五成群的老头老太坐在马扎上下棋打牌,还有不少拄着拐遛弯遛鸟的。
秋月跟着梁风往小区里走:“这是哪儿”
男人答非所问:“梁弈可能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秋月吃惊,随即又问了一遍,“这是哪儿啊”
梁风默了两秒,抬眸打量楼房脱皮的墙面。秋月还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心有戚戚焉,然心戚戚矣。
片刻他才低声:“我小时候在这儿住过。”
这是他,或者说他们打记事起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们一家四口在这个偏僻的小区里住到他和梁弈小学二年级。后来他们爹赚了一些钱,欢天喜地地在城区里买了复式房。
只有梁弈不高兴,因为不想搬家。
但他也从没跟父母说过不愿意的话,只在晚上睡觉前偷偷告诉了梁风。
搬到新家后第一次考试梁弈考得奇差无比,放学后没有回家,家人老师都找不到他。
梁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
于是那晚,他独自走了两小时夜路,真的在旧房子里找到了梁弈……
秋月看了眼垂眸快步的男朋友,没再继续问。
她之前总感觉他们兄弟俩有种无法言说的默契感。
现在看来,这太正常不过——双胞胎兄弟,从羊水就开始连接,真正的血浓于水。
如果有人今天能找到梁弈的话,不会是沈总助,也不是她或者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