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跃怎么能将月姬推入火坑?
一介弱女子孤身嫁入草原,其命运将何其凄惨?
鲜卑跟匈奴一样有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传统。
蔡文姬就是前车之鉴。
條攸道:“月姬娘子已到成婚之年。”
“不对,拓跋什翼健怎会知月姬之名?”李跃反应了过来。
月姬一向低调,来到邺城后,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
要么邺城有大量细作,要么有人故意要将月姬弄走。
月姬在打理女营、医营,在后宫中也有相当大的权力。
李跃当初自己都说过,月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过问,一定是引起有些人的忌惮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的势力斗得死去活来,自己这边怎么可能一团和气?
内斗是必然的。
女人的好胜欲有时候比男人更旺盛。
李跃目光转向崔宏,他如此聪明,他的姐姐崔言思也不是泛泛之辈。
往更深层的想,崔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有自己的政治诉求。
崔宏摸了摸鼻子,“邺城天下之中枢,定有不少细作。”
條攸道:“月姬娘子救死扶伤抚恤伤残孤老,民间声名极大,被细作得知,常有之事。”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李跃更确定这事不简单。
隐隐有某种力量在暗中推动。
“此事以后再论,什翼健反复无常,不可信也,既娶慕容氏之女,岂会受一女子掣肘?他愿意结盟,皆大欢喜,若是不愿,不必强求。”李跃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二人见李跃脸色不好,也就拱手退下了。
李跃回到后宫,崔言思见李跃,带着众女行礼,“臣妾拜见殿下。”
“家中无需多礼。”
崔言思几乎是个完美的主母,性格、脾气、言谈举止,都充满了世家女子独有的气质,典雅而温婉。
如果说月姬是山间的一朵兰花,那么她就是花圃中一朵雍容的牡丹。
李跃怎么都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能撞到一起。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只是自己的推测。
或许只是拓跋什翼健细作传出的消息。
崔言思温柔的帮李跃褪去氅衣,睁着一对天真无邪的眼眸,脸上泛着淡淡笑意,“殿下今日回来的早了一些,莫非有什么大事?”
李跃笑道:“爱妃对朝中之事也有兴趣?”
“臣妾见殿下日夜操劳,心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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