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觐撩起裤子,跨步上前,乌重在其身后,高度警戒。深雪直龙与风铃侍香左右环侍。如此戒备下的四人,自然步履蹒跚。他们这番动态被屋里的那人看在眼中。出乎意料的,那人非常热情的朝他们挥手,一边挥手还一边说:
“快快来!嗨呀!多少年了?多久都没有个活人来我这了!快快来。”
周围没有威胁,因为地方很小,一览无余,几乎无从埋伏。四人就这么进入了。那人道:
“不用脱鞋了,直接来,嗨呀!别客气,赶紧的。没人害你们。”
不多时颜觐等人便与那人面对了面。这一对面不要紧,那屋中所坐之人的样貌,着实吓了这帮自诩阅人无数的江湖豪杰一大跳!
他们看到那人的模样都惊着了,虽然被事先告知过关于现在赤金部部都的样子很丑,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丑得刻意,只有两个门牙还是错开的。他的笑容像是铁汁灌注的,呈现出一种刻意和难以捉摸。他的脸像是融化的铅汁倒入了沙模,结果一不小心还倒多了,显得臃肿的同时并且总是在某处有多余的部分。他的笑意像是找画师专门绘制的一副肖像,然后他再对着画作上的笑容进行模仿,呈现出那种刻意而过剩的感觉。
颜觐问:
“你这是赤金部?”
对方答:
“是是是,是搬迁后的赤金部。听你的意思,看来你们找对地方了。”“很聪明。”颜觐心里说话,他又问:
“你是赤金部部都?”
对方答:
“那是当然,不是我还能是谁?”那样子非常的趾高气昂。颜觐觉得他长得太丑了,而且很别扭,说不出的别扭,实在是不想看他,但又不得不看。
颜觐正要问问题,对方抢答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叫什么?嗨……你说说,你们真是没个规矩,不过呢,我能理解。想必这一路吃了不少亏哦?”他用嘴撅着指躺在乌重环抱中满身伤的风安置,“登门拜访,怎么不先做个自我介绍,反而是一股脑的向主人家提问,嗨……吃大亏了吧。算了算了,我这太久没来过真人了。这么跟你们说吧,我叫皇甫欧冶。知道吗?就是太古时期有为传说中的那个欧冶子,听说过没?铸造师,欧冶子的欧冶,就是那两个字。你们叫我欧冶就行了。”这个人说话嘴里漏风,似乎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缺点,所以每句话总是伴有手势加以说明一般,可是他的手势根本就是乱挥,起不到一点帮助别人理解的作用。他滔滔不绝的继续道:
“皇甫这个姓不知道你们听出点眉头来没,也不知道你们从哪来啊,离这不远啊,有个丹惢,嗨!对了,他们就姓皇甫的,我们这一支,很久很久以前,其实就是从他们那里分出来的。我跟你们……”
颜觐五指向前,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但皇甫欧冶又继续说了一通,颜觐不得不再次做同样的动作并叫了两次他的名字才停止了对方的聒噪。
“欧冶子……”
“嗨!不是欧冶子,是欧冶,叫我欧冶。”
“好,嗯,欧冶是吧。好,欧冶、欧冶……嗯,你说很久都没有真人来过,是什么意思?”
皇甫欧冶说:
“你不知道吗?我赤金部,就我一个人呐。”
“嗯?就你一个人?”
“对啊,就我一个人。”
“我们在山腰的时候,可是见到了两个。”
“哦,哦。嗨!那不是人,死的!喔……”皇甫欧冶手舞足蹈的想了想,“山腰是吧,嗨!那是兵傀儡。探测强力兵器的。攻击力很强哦,”他指了指风安置,“那位是不是被它们打的?”
“不是,那两跳悬崖了。”
“喔?跳悬崖……嗯……不应该啊……”皇甫欧冶忽然猛拍自己大腿,“哦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丢了什么厉害的兵器,对是不对?肯定是这样!”
“你很了解嘛。”
“那是想当然,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唉,对,那这位是怎么受伤的?你们莫不是要来我这找什么灵丹妙药救人吧?那我还真没有,要点刀枪剑戟的,我倒是多得很。随便拿。”
“她是在从另外一座山过来这边时被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