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大军进攻,说不得自己这边还可以趁虚而入。
但估计也悬。
父皇没钱,打不了,哪怕明知此时西戎内部已大乱,是己方进攻的好时机。
前朝宝藏也确定了,但里面根本没多少东西,已经被人掏空大半,零零总总折算下来,两百万两,对不起前朝宝藏这四个字,聊胜于无吧。
抓到的那几个已用过种种刑罚,已经没个人样了还不曾改口,应当是确实不知道那药的具体来源。
大哥送来的医士中有一位曾深入西戎游历过,对那边的草药很是了解,但亲自入口试药后,竟还有一味是分辨不出来的。
这件事一直记在岑扶光的心头。
必须要把这药的所有成分分辨出来,再把能致人成瘾那味连根拔出,大齐的土地上不能出现它的身影。
偏偏连深入过西戎的医士也不清楚。
难道西戎还培育出新草药了?
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他们游牧而居,连粮食都耕种不了,如何耐得下性子去培育草药?若这药不是西戎的,那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想要彻底的溯源,恐怕要派人深入西戎了。
自己的人已经恨不得劈成两半来使,实在抽不出人手了,岑扶光扯过信纸快笔几行就把事情交代完毕装入信筒,目送信鸽展翅向北而去。
派探子深入西戎的事让父皇去办吧,正好可以探查西戎内部到底腐坏到了什么地步,若真的已经深入骨髓,再没钱也要开战了,天赐良机一定要把握住。
如此依旧不闭眼的又忙过两日,岑扶光脑海已经针扎似地疼,身体负荷也已临近极限,需要他紧急处理的大事已经基本完毕,还剩下一些也能缓过两日再忙,他连马也不骑了,一头扎进了马车。
同样几天没闭眼双眸赤红的见善不用他吩咐就直接下令车夫往姜家去。
入了车厢后的岑扶光直接闭眼靠着车厢,脑袋也抵了上去,上扬的喉结明显,还有这几日劳心劳力明显清瘦许多而轮廓更为分明的下颚。
并未休息,只是在闭目养神。
累到快虚脱的时候反而不能马上入睡,只觉得脑子空荡荡,就是出神,什么也不想,也什么都想不了,只想放空。
放空肿胀的大脑,放空疲惫的身体。
而随着车辘轱声的响起和马车微微的颠簸,还真有了些许困意。
岑扶光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并未抗拒这股困意,而在即将入睡的关头,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这个念头一出,愣是把岑扶光的困意赶走了。
他睁开眼,慢慢坐直身子,双眸血丝疲惫依旧明显,怒气依然翻涌,泛苦的舌尖抵了抵上颚,被生生气笑了。
自己在外面忙这几天,那个没良心的,不说热粥补品,连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打发人来过!
这下是彻底没了睡意,愤怒让岑扶光再度支棱了起来,一下马车就直奔听雨阁。
这几天就算他忙到脚不沾地,依旧会每天过问一次江瑶镜的日常,自然知道她近日都扎根在听雨阁。
长腿一抬就跨上三阶,继续眨眼的功夫就上了四楼,直直往右侧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