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正好有许多人登门拜访,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
两厢一对比,自家就冷清极了。
岑扶光贴好对联后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又顺着她的目光往隔壁看。
“想祖父了?”
伸手把她的披风拢得更严实。
“还好。”江瑶镜实话实话。
虽然自己和祖父算是相依为命,但江鏖在她幼时就经常离家一两年不见人影,两人也不是黏糊的性子,早已习惯了分别,分开过年也不觉得有什么。
“就是只有你我二人,这个年,一点都不热闹。”
“你还没累够啊?”
“我倒觉得只有咱们二人过年挺好的。”
岑扶光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扶着她往里走。
“我最烦的就是过年。”
“单祭祖就足够折磨人,每次过个年,就连母后都要歇一个月才能缓过来。”
江瑶镜也想到了去年年下时的忙碌,那会儿还在程家,不止要处理程家的事务,侯府的事也都在自己身上,那个年过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喜气,每天睁眼都是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直到正月十五之后才慢慢清闲下来。
江瑶镜想起去年的忙碌还心有余悸,点头,“两个人挺好的,过个清净年。”
听他说起母后,又问,“皇上没召你回去?”
过年就该阖家团圆么。
岑扶光的视线一直都看着脚下路,她已经开始进补,一人吃三人补,完全没有控制食欲,肚子已经吹气似的鼓了起来,低头已经看不见脚下路。
现在她起身都已经有些困难,也完全不敢让她一个人独处。
张太医和新来的赵太医连番保证,现在就是要使劲吃,七月后再控制体重,来得及。
“召了,我没理他。”
他回得轻松写意,江瑶镜抽了抽嘴角。
好可怜的皇上。
前面还可以说秦王是代替天子巡疆,但也不至于年下都让人在外面奔波,还不知道大臣们私下要如何议论他呢。
把儿子当畜生使?
“噗嗤。”
江瑶镜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岑扶光也不问她是在乐什么,一看她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撩了一下眼皮,只凉凉道,“你可别急着笑我,至今祖父都不知你怀孕了。”
江瑶镜:……
最初怀孕时和祖父置气呢,没说。
后来想说也没法子了,人去了芙蓉城,身边还有皇上的人守着。
无奈只好留了信在侯府书房,谁知祖父至今未归呢。
该不会孩子出生后祖父还不知道吧?
“我想想法子。”刚好走到了台阶处,岑扶光都不让她抬脚,直接弯身把人抱了起来,稳步向上,“我争取在你生产前把祖父弄到这边来。”
江瑶镜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不用了。”
她当然希望生产时祖父可以陪在身侧。
但是,就算不提孩子没上江家族谱之前不能让皇上发现这件事,岑扶光本就掌了多年军权,哪怕现在虎符不在他的手中,他也只带了几百亲卫。
祖父和他没多少区别,即使他已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