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说到做到,自她开始胀痛时,他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江瑶镜的一切都被他给包办了。
江瑶镜从最初的拿枕头盖脸,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看着他的动作了,看着他实践几日逐渐变得得心应手,视线在他的指节上顿了顿,又慢慢上移,停在他轮廓分明的侧颜上。
她的月中膳食是清淡慢补的,正好合了岑扶光熬了几月内虚的身子,干脆也跟着她一起吃月子餐。
如今吃了小十天,脸色已慢慢回了一点血色,皮肉似乎也饱满了一点,不像先前那般,瘦得都有点吓人。
他这张脸本就生得郎绝独艳世无其二,嬉笑怒骂,万般表情在他这张脸上做出来都是动静相宜,永远都是好看的。
但也不改他偏冷的底气,尤其是面无表情看人时,更添凶相。
此刻他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事,即使鸦羽长睫下垂遮住了他黝黑的双瞳,但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就连落在鼻梁处的日光,竟也是冷的。
“想什么,这么入神?”
似鸣琴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瑶镜回神,抬眼就对上了定定看着自己的一双凤眸。
江瑶镜眨眨眼。
“我有罪,我忏悔。”
岑扶光:?
视线左移,看向窗台上开放得正茂盛的绿萝。
“我以为你是为了吃豆腐。”
结果你是来真的。
已经按摩完毕正给她整理衣裳的岑扶光:……
没良心的东西,习惯了。
岑扶光甚至都懒得和她争辩了,横了她一眼径直起身。
“不能怪我这般想。”江瑶镜梗着脖子为自己申辩,“那几月你就是纯粹的吃豆腐。”
岑扶光前行的步伐一顿,回身,居高临下地扫她一眼,“没错,江大姑娘世界只有黑白,灰色都被你吃了。”
揩油是真,提前实践亦是真,这两者难道不能共存,非得是完全没有任何欲-念的端方君子?
头一扭,走了。
江瑶镜:……
确实理亏,没有骂回去。
她是顺产,又修养了快十天,如今身子已不再疼痛,涨奶也平安渡过,虽然精神气没有彻底回来,也不似前几日般整天都在睡觉。
江瑶镜是个爱干净的,哪怕冬日也会两天沐浴一次,如果已经快十天没有沐浴,前面整日都在昏睡,还想不到这上头,现在精神气回了一半,又被困在床榻之上不能做任何事,空想乱想,注意力完全被自己没有沐浴这点给吸引了。
明明床褥是每日都换,岑扶光还会用热帕给自己擦拭身子,但江瑶镜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这里似乎有点痒,哪里好似有了酸臭味?
“怎么了?”
岑扶光净个手的功夫,这人就坐立不安了?
几步来到床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瑶镜竭力控制自己想要四处抓痒的手,泫然欲泣地望着他,哽咽又凄凄惨惨的样儿,“我想沐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