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长腿随意交叠,微微侧头看向自己这边,似笑非笑的,眼尾一横,既喜又恼,一副看负心女的模样,深闺怨妇的形状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江瑶镜:……
大庭广众下又作什么妖?
都不觉得丢人么!
江瑶镜下意识看向四周。
除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团圆,院里院外一个下人都不见,就连刚才送自己出门的奶嬷嬷们也不知何时没了身影。
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江团圆想了想,默默退回了屋子,门一关就隔绝了外面的动静,把‘战场’留给这两位尽情发挥。
江瑶镜:……
她不动也不吭声,就站在原地。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便是。
岑扶光长腿一迈,几步就走了过去,在台阶下方站定,仰头看着上面木着一张脸的江瑶镜,薄唇轻启,“你这个狠心的、薄情的、负心的女人!”
江瑶镜瞪眼,“你在说什么混话?”
“我哪里狠心薄情负心了?”
“你还没有?”
岑扶光眼睛也跟着瞪大,甚至还隐隐蕴出了几分水汽,以手为帕轻轻拭过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悲切道:“我在家里凄凄惨惨戚戚,你在外面潇洒又自如。”
“若非我逃跑出去,你还不知何时才会回头看我一眼!”
江瑶镜:……
虽然知道他这副做派实在唱戏,但江瑶镜还是有些心虚,视线微微偏移。
猜对了?
自己不主动,她就忘了家里还有丈夫和孩子,是吧?
岑扶光凤眸一眯,黝黑的瞳孔划过一丝晦涩,又很快消弭,浮夸的幽怨继续,“这也就罢了,可你自己说的搬回来,怎么也没动静了呢?”
“谁让你套路我。”
说到这事,江瑶镜就不心虚了,理直气壮地看着岑扶光,“你明明早就到了,非得等到钱公公话都含在嘴里了才出现。”
哪里就那么刚刚好呢?
这厮肯定一直都在暗处看戏。
“自来英雄救美都不是这样么。”
岑扶光也半点不心虚,直勾勾回望,“没了前面的紧张急切,后面救美的感动高兴从何而来?”
“你摸着良心说,我及时打断的那一刻,你心里是不是非常开心?”
江瑶镜:……
是,她完全不惧钱公公,哪怕他真把皇上的口谕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口,自己也有法子混过去,只是到底麻烦了些。
当时已经完全没想到岑扶光会帮忙,只全神贯注应付钱公公。
但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不可否认的,心里确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即涌上的确实是开心和完全控制不住的,上扬的嘴角。
怪不得英雄救美的套路能玩几千年呢,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