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条道都没走到黑,哪条道他都想要。
明君枭雄都不行。
甚至江瑶镜心里还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莫说明君枭雄了,就连守成之君,若没有太子和秦王这两个儿子托底,元丰帝都,不太行。
其他政事皇上如何处理的她确实不太清楚,但闽越这边,她是深有体会的。
祖父虽然是暂代,他也确实是在为这方土地做实事。
仙人墓那边的事情了了之后,那群从京城来闽越镀金的公子哥们也被仙人墓的动静吓到了,再加上家中长辈的来信,他们也安分了下来。
闽越这边,至少民事上,是祖父的一言堂。
他也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建起来,同时外祖父那边的学院,要风生水起得办了起来,眼看着一切即将走上正途,
注意,是眼看着,还没彻底走上正轨呢。
那边就迫不及待换人来接手‘胜利’的果实了。
当初不打招呼就让祖父干这事的人是他,期间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全然信任祖父的也是他,如今果实还没彻底成熟呢,就迅速派人来摘的,还是他。
江瑶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的想骂娘。
这事办得,只能用一言难尽四个字来形容。
江瑶镜想骂娘,岑扶羲和岑扶光两兄弟表情也不太好,而最该跳脚怒骂的江鏖,反而沉默了,久久后只余一声长叹,什么都没说。
江瑶镜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幕。
那一声长叹之后,祖父的身体依旧健硕高大,却仿佛在须弥间就老了很多。
大约曾经的元丰帝确实能做到知人善用并且用人不疑,不然太子和秦王也不能累积这么高的威望和权势,祖父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一直忠君,即使在世人眼里,定川侯府早就上了秦王府的船,他也不曾改。
他也可以坦坦荡荡毫无心虚地对皇上说,没有背叛,一点都没有。
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呢。
或许那把龙椅,真的可以把一个人的心性彻底改了吧。
“哎——”
回想江鏖沉默的那一幕,江瑶镜也是一声长叹。
祖父如何自己不清楚,但自己确实,是有点恨他了。
“姑娘?”
江团圆不知道江瑶镜的思绪跑到哪里去了,她也无法从见善简单的一句提点中得到更多信心,她更多的是恐惧,是觉得风雨欲来。
所以在告诉江瑶镜之后,就一直定定看着自家姑娘。
在她眼里,姑娘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她一定能分析出很多情况来。
可是,现在,姑娘叹气了。
叹气了!
是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