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碎石落下,叶父和叶母紧紧搂着叶瑜,三人躲在祠堂粗大的立柱下,只能听到房屋倒塌的轰隆声和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惊恐的呼嚎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地震造成的动静慢慢停歇下来,叶瑜动了动手脚,自觉自己没受什么伤,因此他微微睁开眼睛向外边看去,只见空气中漂浮着灰尘,连天空都给遮盖住了,入目皆是一片灰蒙蒙的。
“老二老三,你们没事吧?”叶老头吐两口嘴里的灰尘喊道,他身边跟着叶老大一家。
“我没事,爹娘,你们没事吧?”叶父微微站起身,他不放心叶瑜自己站着,索性就把他背起来,然后拉着叶母的胳膊和家里人汇合。
叶老太一看见叶瑜连忙把他接过来,不错眼地打量他全身,没看到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叶老二他们也来了,一家人里除了叶敬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腿上胳膊上磕破了皮以外,其他人都没受什么大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老大着急得脸上都渗出汗来。
“甭管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去看看村里情况如何。”叶老太单手扶腰,喘口气说:“也不知道咱家房子有没有倒。”
叶母见此扶住了叶老太,担忧地问:“您腰病又犯了?”
“可能是刚才抻到了。”叶老太顺着她的力道慢慢坐下,揉了揉腰。
叶父刚想出去看看,就又迎来一场震动,这下再没人敢乱动,他们老老实实在祠堂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直等到余震过去,叶父他们才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刚看到村里震后的样子,叶父的心就一寸寸的凉下来,叶家村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房子都倒塌在地,就算有几栋没倒的也出现了裂缝。
有哭嚎声顺着风传来,叶父咬咬牙暗骂一声贼老天,然后跌跌撞撞地避开路上杂物,朝着村长家小跑过去。
村长家是青砖瓦房,所以颇为坚固,是村里少数几栋没有倒塌的房子之一,但此时他们全家都跪在房子外边,哭得十分惨烈。
叶村长也不例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正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哭声听得叶父都眼眶微微泛红。
没过一会儿,嘴里哭喊着小儿子名字的村长媳妇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娘!”村长家的大儿子连忙接过他娘。
叶村长抹了把脸,吩咐道:“带你娘到祠堂里休息一会。”
“那爹你呢?”
“我是村长。”他嘶哑的声音里透着坚定。
他目送家里人离开之后,这才转过身跟叶父商量,“咱们先去统计一下村里还有多少人…活着。”
叶父沉沉叹口气,两人走遍整个村子,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庆幸,可能因为地龙翻身时家家户户都在吃年夜饭,所以他们在感受到震感的一瞬间就开始往外跑,只有三分之一被压在废墟里。
没受伤的青壮年被叶村长单独选出来,让他们帮着救援村里没跑出来的村民,
而老弱病残就被送去了祠堂,那里有人照顾他们。
在叶父跟着叶村长在村里救援的时候,叶老大和叶老二已经回了家,好在他们家房子足够坚固,除了后院的棚子被震倒了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哦也不是,家里六只羊里有一只羊的腿被砸到折了,还有一只被砸到头已经咽气了,剩余的几只鸡鸭也都被吓得不行,躲在废墟里瑟瑟发抖。
屋子里全是灰尘,碗筷掉在地上,陶瓷做的大缸被摔成一瓣瓣的,各种物件都不在原位,连炕床都挪了位置,被震出几道裂缝。
叶老大见状把倒在地上的背篓提起来抖了抖,将灰尘抖掉之后装了些急需的东西进去,像是吃的红薯干,用的毛巾之类的,装这些是因为他们暂时会在祠堂待一阵子,怕接下来还有余震。
叶老二没跟他一起,他去了后院给牲畜们清理出一块地方,在食槽里倒上水和饲料。
回来就跟他哥商量道:“我看咱家那两只羊得趁早宰杀了,腿折了的那只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今天是不行了,等明天吧,看夜里还会不会有余震,要是没有明天直接回来。”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一人背着一个筐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砖石瓦块往祠堂走。
此时祠堂里挤挤嚷嚷的,受伤的人在□□,家人被埋在废墟下的人在哭嚎,配上又闷又热的天气,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好在两位郝大夫都平平安安,他们正在挨个给伤患诊治,但是在没草药的情况下,他们能做的最多就是往伤口上撒一层药粉,或者用木板固定伤处。
叶老大进来之后把筐放在一边,小声告诉叶老太,“三弟跟村长一起在村子里。”
她闻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从筐里翻出毛巾,将其浸没在水盆里,绞干之后敷在叶瑜的脸上。
叶瑜这时候恹恹的,许是因为空气里的灰尘导致他有些呼吸不畅,胸口总有种闷闷的疼。
叶母见状顿时担忧的不行,时不时就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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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两位郝大夫闲下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