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大亨策马朝着镇南王府疾驰,面沉如水。
他很早就发觉泰州不对劲,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泰州是扬州路产盐重地,然而这个月初,却没有一艘盐船从泰州驶来。
他数次向镇南王禀告,镇南王却觉得是方国珍攻打的缘故,所以耽误了盐事,只派了名官员去泰州询问情况。
然后,那名官员再也没有回来,连消息也没传回一个。缪大亨更担心了,他怀疑泰州已然生变!
当时,他去了镇南王府,向孛罗不花进言道:“殿下,您派去泰州的令使一直没有消息,末将怀疑泰州出事了!”
孛罗不花却浑不在意,摆手道:“方国珍都被打退了,还能出什么事?”
缪大亨道:“就像末将先前所说,很可能与盐丁有关!”
康廉嗤笑一声,道:“缪千户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小了,连盐丁都开始怕了起来!”
缪大亨还要再说,孛罗不花反质问起他:“这事先放一边,缪将军,本王听说你最近新招募了五百多兵员,可有此事?”
缪大亨道:“确有此事,不过……”
“本王应该和你说过,如今江都新招募了三支义军,实力已经足够,不必再征兵。你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吗?”孛罗不花打断道。
“末将是担心那三支义军心怀不轨。尤其是张明鉴,一直在扩军,末将担心他有不臣之心。”
“行了,本王已经派人警告过张明鉴,让他把士卒裁撤到三千人,你也一样!”
“殿下,那些山贼……”
康廉打断道:“缪千户,他们已经被总管府诏安,你还用山贼称呼他们,是何居心?”
缪大亨道:“张明鉴、张阳泉和黄伯燕都保留着山寨,依末将来看,他们并非真心诏安,需得早做防备!”
孛罗不花皱眉道:“竟有这事?”
康廉忙道:“殿下,他们毕竟刚诏安不久,心存疑虑也很正常。只要慢慢让他们归心,相信他们也不愿继续住在山旮瘩里!”
孛罗不花笑道:“正是,本王就不信他们好好的千户不做,愿意去做山贼!”
缪大亨见此,只能告退。
结果今天早晨,他派去泰州查探消息的人果然传回消息,泰州已被盐丁攻占!
缪大亨先紧急布置了一番防务,又派出大量斥候去打探情报,然后才急忙朝着镇南王府而去。
来到王府,通报之后,缪大亨在暖阁见到了孛罗不花。
缪大亨正在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舞姬跳舞,一旁的镇南王妃在剥葡萄给他吃。
缪大亨穿着盔甲进入暖阁,顿时破坏了一屋子的风花雪月。
孛罗不花近来对缪大亨渐感不耐,皱眉道:“缪千户有什么事吗?”
“殿下,末将刚刚得到消息,泰州有一群盐丁揭竿起义,已经攻陷了泰州城!”
“咣当”一声,孛罗不花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吃吃道:“你……你说什么?”
“殿下!”缪大亨抬起头,声若洪钟道:“泰州城已经被贼军攻陷了!”
孛罗不花浑身一个机灵,嘴唇开始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镇南王妃轻轻摇晃着他。
康廉忽然大叫道:“殿下,事态紧急,应当立刻召集总管府官员和将领,商议应对之策!”
孛罗不花这才回魂一般,叫道:“对对对,快去召集他们!快!”
张阳泉在返回江都的路上,便接到了镇南王的召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