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脉象上来,您体虚气乏,饮食上多有失衡,体内行经不畅,想来是久跪所致,瘀血难消。长此以往,轻则在瘀血处留下疤痕,重则将会伤及双腿,往后行走间多有不便……”
吴姤只感觉五雷轰顶,前者削减宠爱,后者无法自理,她在嫁到王府来之前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啊!
“贵妾不必多虑,鄙人会开几副药方,萍儿姑娘叮嘱着按时服用,多休息,假日时日定能康复。”
吴姤感激的点了点头,心下则是苦涩,蘅芜苑可不是她不想去就能不去的。
主仆二人沉默着折返,萍儿提着打包好的药包,吴姤脑子里则是思索着给母家传信的可行性。
她自嫁来后从未向母家求过援,如今也算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主儿,奴婢要不明儿回一趟……”
萍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姤轻拉了拉袖子打断了,树影摇曳,花枝吹动之间,一个烟粉色的身影被丫鬟掺着袅袅出现在视野之中。
惜君和春堂只是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花园之中遇到吴姤主仆,她稍稍愣神后半蹲行礼:“吴贵妾好。”
吴姤冷着眉,看着惜君那宠辱不惊的脸,出言讥讽:“我哪里赶得上惜妹妹精力旺盛,下午还被王妃罚跪了一宿,这才晚间功夫就能到处溜达了?之前在蘅芜苑,莫不是装晕的吧?”
吴姤不是尖酸刻薄的人,或许是文官出身也算是书香门第,她更多时候都是挤兑几句就收手,不会把话给说死了。
可今儿一上来就火气十足的着实少见,惜君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萍儿手里提着的药包,看剂量也不是三两日能医治好的。
如此想来多半就是代为供奉惹出来的病,要么是以血抄经引起的亏空,要么就是久跪不起导致的行血致瘀。
“吴贵妾莫要动怒,奴婢也是被王妃罚跪过,正想要去找府医求药的苦命人。佛堂之事,真不是奴婢故意的……”
惜君这张巧嘴第一时间就从同样的遭遇想要和吴姤拉近关系,她的眼神诚挚,语气诚恳。
之前在荷风苑的时候,吴姤站队时候选择了左元香那边,以吴姤的出身也确实更容易和左元香联系上。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惜君丝毫不介意多一个暂时的盟友。
然而吴姤只是冷哼了一声,压根和惜君这种出身低贱的人共情不起来。
只不过惜君进府之前确实和自己全然没有交集,代为供奉也是何淑宴不愿意亲自供奉后退而求其次的法子。
但何淑宴这个当家主母她不能怪罪,难道还不能给出主意的人摆一摆脸色了?
“我不管你是无意还是故意,我的苦难确实是拜你所赐,这点你总不可辩驳吧?你提供的法子最好是真的有效,不然不光是我,王妃就会扒了你的皮!”
惜君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全然没有脾气的模样,吴姤看着这鹌鹑模样只觉得没意思,很快就带着萍儿离去了。
只是回到了折月居后,她没有老老实实休息,反而是拿起毛笔就休书一封准备天亮之后就让萍儿给母家送回去。
她不能坐以待毙,行还是不行,试过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