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宴确实是不好欺负,但不意味着她惜君就是软柿子,想来碧水台抢人,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夜,圆月高悬,整个折月居都灭了烛火,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反倒是衬托的天上那一轮月亮格外的明亮。
吴姤站在窗前,安静的凝望着天边,思绪飘渺,都说月满团圆,从前这般的深夜自己的身边也是有人的,如今呢?
“主子,夜里寒露深重,还需保重身体才好。”
一件轻薄的外衣轻轻地搭在了吴姤的肩膀上,不等吴姤的眼睛亮起,听见是萍儿的声音时又迅速的暗淡了下来。
“你这丫头,今儿不是你值夜吧?怎么还不去休息。”
作为折月居的主人,她就是主心骨,吴姤并不希望总让萍儿看到憔悴的模样,她淡淡笑着,收了原本低落的情绪。
“您是萍儿的天,知道您最近睡不好,奴婢特意去府医那儿学了一套放松的推拿手法,给主子试试?”
既然是有心去学,左右确实是无眠,吴姤点了点头,随即在窗前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萍儿学东西确实是快,在她的推拿技艺下,吴姤原本有些发愁的眉目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奴婢知道主子还在为今日的事发愁,但依奴婢拙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萍儿的主意就是换一个路子,碧水台不欢迎打秋风,正好借着今日一事单独去找王爷。
虽说王爷去蘅芜院和碧水台的次数多,但因着两个人身子不便,总有回到主院独寝的时候。
吴姤微微抿了抿唇,萍儿所说的也是一个法子,只是再找人盯着王爷的事儿断然不能再做了,否则只会火上浇油。
那就只剩下一个守株待兔的法子,只是做起来苦了点。
吴姤的点儿也是有够背的,一连在萧臣毅回府的时间足足等了两天都没有遇见萧臣毅回主院独寝,她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吴贵妾,要不您先回去吧?王爷今儿不一定回主院呢,您都守了好几天了。”
“可不是,你这丫鬟怎么侍候主子的,要是站坏了,吃罪的起吗?”
两个值守的侍卫双管齐下,一个劝当主子的,一个劝做奴婢的。
有美人在院子前站着肯定是赏心悦目的,但是万一晕这儿了可就是麻烦事一桩了,他们是外男,明知那是王爷的女人,断然是不敢帮忙的。
“无碍,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今日若是等不到王爷,我明日再来便是。”
吴姤放平了心态,她等不到人,至少深情之名都是有目共睹,传到王爷耳朵里只是早晚的事儿。
而萧臣毅刚准备靠近主院,恰好就听见了吴姤的话,他凝神望去:只见女子身影单薄,只有一个萍儿陪着,好似一尊望夫石一般站在风中。
夜风将她腰间坠着的佩环吹得时不时叮当,声音悦耳,萧臣毅忽的就想起了它的来历,似乎是吴姤第一次侍奉过后随手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