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卒们立时跳出好几个:“我等愿为大将军效力。”
陈胜看到自家屯队中也有一人出来,就指了指他:“庄贾,某倒不知你还会御车,就你吧。”
庄贾笑嘻嘻的行了个礼:“大将军,仆曾为某户佣,为其赶车载谷数月,御车之法已很娴熟。能为大将军效力,实仆幸事。”
说罢,就上了轻车站到驾车的位置上,拢过马缰一抖,轻车灵巧的转了个方向,就隆隆的向着来路驶去。后面,九百新军卒在新校尉们的鼓动下,也斗志昂扬的冒雨大踏步行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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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府,现在应该叫上卿府了。
在陈平的婚宴上,中常侍韩谈宣诏:拜陈平为上卿,假护军事,领都尉衔,赐金百镒。育母封号不变,赠陪嫁金二百镒,仍为永巷令。
客卿府不过十数日,就变成了上卿府。而陈平也有了实职,护军都尉。
胡亥知道自己这个大(小)老板在场,那些大臣们(小弟们)必然拘束,这喜酒是喝不痛快的,所以他只接受了新人夫妇和三公的敬酒,连九卿的面子都没给,就起驾回宫了,留下一堆为皇帝宠臣捧场的各路大神,吆五喝六的在上卿府尽兴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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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一直开到了戌末。
陈平酒量不凡,此时也给灌了个半醉。芙蓉酒量也不小,且善于周旋,所以只到微醺。送走了客人们,留下一地狼藉给家老和隶仆们去收拾,苏姬八女簇拥着家主和大夫人走入了正房。
以苏姬和乐姬为首,宫赐八女列队参见新夫人,恭贺家主喜结良缘。
房中的几支儿臂粗的红烛,突突的发出跳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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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鲜血喷溅在白墙上。
吴广轻蔑的踢了一脚在地下滚动的靳县县长首级,在尸身上抹了一把剑刃上血:“拿去挂于城头。把这里收拾干净,迎大将军入府。”
张楚军杀回大泽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以毫不费力的就占了亭驿,杀光了驿使和乡卒,拿到了三十多套兵甲,虽然兵只是简陋的长矛,甲只是布叠的襦甲。
另外,他们还得到了几匹驿马。可惜冲杀的太急,有两三匹马被吓得扯断缰绳跑掉了。
亭长逃了。他与范增早就相识,所以范增离去时隐晦的劝他走走亲戚,但不要往靳县去,他照办了,也就捡了条命。
有人还想向靳县报警,被守住南路的李归屯队截杀。
其他屯队从与乡亭相邻的村镇大户人家中,“借”得了总共约四、五十支兵器,有矛有剑,如此一来,张楚军就有近百人手中执兵。其他军卒则或“借”或抢,每人手中都有了一根竹竿或木棒,也有抢来木锄木铲的,这就是史传的“揭竿起义”了。
周边的闲民几乎全都加入了张楚军的队伍,这些闲民大都因为徭役过多、无法照顾农田没有收成,只能卖地求生因而失田,成为流民,也有大量处于失田边缘的农人满怀对暴秦愤懑也加入了起义的队伍。待到未时重新集结的时候,张楚军已经由九百人扩大到了两千多人,除了有具体任务的几个屯队,其他屯队都一倍两倍的扩张了。
陈胜和吴广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调整,而是立即整队向靳县进发,并在戌末到达靳县并发起攻击。靳县破烂的土城墙缺豁处处,此时天已近黑,三百多县兵只有不到一百人在县内和城墙边巡逻,被两千多张楚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登时就溃散了。
吴广带着田臧和吕臣的屯卒,轻易地就攻进了县衙,抓住县长就地斩杀。
距离县衙约两百步的一个中等院落内,一名家仆站在梯子上,探头探脑的望着县衙的方向,当看到几个暴民提着一颗人头出了衙门向着县城西门方向而去时,就悄悄地退下梯子:“主上,县长被杀了,这些人已经占据了县衙。”
院内是一个士子模样的人,看相貌约四十多岁。听到家仆的汇报后,抚着下颌在院内来回走了几步:“这些是什么人?”
家仆还未及回答,街面上就听到了吆喝声:“诸位靳县的父老兄弟,莫要惊慌,我等不是暴民,乃是被暴秦逼迫得无路可走的戍边役夫,只得揭竿起义,反抗暴秦。父老兄弟们,我们都是楚人,在暴秦的逼迫下,我们都越来越活不下去了。都站出来吧,参加我们的张楚军,一起反抗暴秦,一起把篡位杀兄的秦帝推翻,一起站在大楚项大将军燕的旗帜下,重张大楚。诸位靳县的父老兄弟……”
“主上……”家仆看到自家主人听到这些话后,只是稍微一顿,就向院门走去,不由得叫了一声。
院落主人回头看了家仆一眼,笑了笑:“难得,终于有人敢于起来造反了,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某去看看这些人的首脑,也许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