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几乎每个地方都种有麻,不止是因为麻要交税,也是百姓换取布匹的重要收入来源。
租庸调制规定是:每丁每年要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做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
也就是说,三斤麻等于布两丈五尺,虽然如今一斤的重量比后世要重,但是也可以看出来,麻是很坚挺的通硬货。
一匹布是十丈一百尺,等于后世三十一米,一匹布的价格是三百钱。
五万斤麻价值四千匹布,也就是一千五百贯,足以抵扣去年的粮食开支,明年就会有不少的结余,加上其余的收入,可以说未来可期。
薛云一直在关注冬小麦的培养,在入冬之前,他就让人种植了两亩地的小麦,为了防止冻死,他还特意让人在其中一亩地上铺了稻草。
效果很不理想,打霜就死了一些,至于有多少能熬过冬天,就要看天意了,如今被积雪覆盖,薛云也没有去扒开看。
草原冬天来得更早,因为没有其它事情可以做,怀远新城那边,大家都窝在帐篷里面剥麻,秋天收的最后一集苎麻可还没来得及从麻杆上剥下来呢。
这个工作以前在家里就经常做,大家都很熟练,而且在这边人还比较多,大家聚在一起,更加热闹。
一起干了大半年,即便是党项人,突厥人,他们也相互熟悉了,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虽然都觉得对方说话的语调很怪,不过又觉得挺好听的。
外面的翁城变成了牲口棚,府兵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棚子上面的积雪顶下来,免得压塌了棚子。
牛羊马匹都在翁城里面,用栅栏隔开,远处堆积在一起的是大量的苎麻叶和野草堆,那是今年冬天的青储。
“他们汉人的脑子就是好用!居然想到这种混合办法,我看今年冬天,这些牲口不会掉膘。”
“是啊!”
几个突厥人正在喂养牲口,同时也在聊天。
把豆子加水磨出来,然后煮成豆渣,混合着干草喂养,牲口非常爱吃。突厥人养了一辈子牲口,只看这架势,就知道这种办法非常好,冬天不会掉膘。
突厥人和党项人最想看的还是东城那边的翁城,因为那边居然有源源不断的青草送来,不但人吃,牲口偶尔也会吃到一些。
从根上能看出来,这些都是豆子,但是冬天豆子怎么会生长呢?他们完全不明白,翁城就那么大,还不止一次送出来,这就让他们觉得非常的神秘。
可惜翁城都有府兵把守,尤其是东城,根本不允许外人接近。
发豆芽的时候,可以多发几天,豆芽虽然会变老,不过来喂牲口还是非常好的,就像磨成豆浆煮成豆腐喂牲口一样,比直接喂豆子更节约,而且牲口更喜欢。
喂养牲口还只是一方面,有了城墙的遮挡,寒风要小不少,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城,比起他们以往过冬的驻地环境好多了。
除了帐篷,地下还挖了一个房间,晚上住在里面,感觉和春秋季节区别不大。
吃的东西也比以往精细多了,不说豆腐豆芽,这些东西是以往冬季根本不敢想的,还有豆酱下饭。